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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病房后,蒋姐依旧在咳嗽,只不过眼睛是闭着的。
我赶紧跑过去,轻轻抚着她胸口说:姐,你醒了吗?我是小俊!
她没有回答我,咳嗽了两声后,又没动静了;但呼吸很均匀,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
不一会儿大夫们就过来了,他们先是扒了扒蒋姐的眼皮,又拿了一个小仪器,在她身上测了一下,最后说:没什么大碍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醒过来。
听到这话,一股难言的兴奋,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她挺过来了,真的挺过来了!我那个漂亮的、活泼的,老爱拽我耳朵的姐姐,又回来了!
“好了,病人需要静养,大家都出去吧;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再进来也不迟。”帮蒋姐检查完以后,医生再次把我们赶了出来。
只是让我惊讶的是,沈梅竟然一直都没进来,我们在病房里的时候,她就安静地趴在门口,呆呆地望着里面。
出去后,我假装随意地问:刚才怎么没进去?
她很温柔地一笑,还带着点尴尬说:怕你误会,也怕玲玲看到我生气。
“那你最开始,为什么要急着冲进去?”我继续问她。
“那是高兴坏了,只是你不会相信的,我真的特别喜欢玲玲,想跟她把关系处理好。”她低着头,略显无奈地说。
说完之后,我们沉默了片刻,她突然又说:对了小俊,你是干什么工作的?玲玲爸爸有个大工厂,你现在又是玲玲的男朋友;等将来玲玲身体好了,你们可以一起到公司上班,替老蒋分忧。
我张了张嘴,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放贷款的,就云里雾里道:大学学的是新材料研发,跟物理和化工沾点边儿。
“哟,那可更好!咱们公司就有产品研发部,而且实力很雄厚,如果你来帮老蒋,那咱们公司,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沈梅刚说完,不远处的蒋父就来了。
她赶紧站起来,很粘人地搂住蒋父胳膊说:老蒋,王俊可不简单呢,大学学的是新材料研发,咱们公司可缺这种人才呢!
蒋父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不咸不淡地问:哪儿毕业的?
“东大的。”我也不爱搭理他,尤其看他这么大岁数,却跟沈梅这么年轻的女人,你侬我侬的,心里很别扭。
“哦,你们东大的工科,还算可以吧!”他说话的语气,就跟个老板似的,处处带着点贬低和打压;我们学校的工科,何止还算可以?每年毕业生,都是被500强的企业抢着要!今年若不是我父亲出事,我极有可能也进500强企业打工了。
可瞅着蒋父那架势,就跟个奸诈的面试官似的,想招人才,又害怕对方工资要的高,所以故意在言语上贬低几句。
那时我想,什么狗屁集团公司的,老子才不稀罕;等蒋姐病好了以后,她若愿意留下来,我就陪她;她要不愿待在这个家里,我就带着她回东江,我们继续跟刁曼一起,做贷款业务。
眼看着蒋父,还想跟我聊两句,我直接转过头说:憋了半天了,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