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聿看过来,两人眼神交替,他一定明白了华慕什么意思,借故离开正厅。灯光月光混在一起就多了几分光柔,姜聿携着微风向华慕走来,初春还带着寒气。
华慕怔了一下,姜聿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却看不出哪里不一样,总觉得他不再像小时候一样,眼睛里多了点儿东西,又说不出是什么。
总之他们还是顺利跑出了府,华慕跟在姜聿身后光明正大的出府了。一路跑跑闹闹到了天桥,说书先生已经声情并茂了“小生有多爱盈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看她难过自己恨不得去死。然而害他难过的人,正是自己呀。青梅竹马也顶不过媒妁之言,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担负着整个家族的责任,娶她是初衷,最后盈盈却变成小生不敢爱的挚爱。”
周围人鼓掌的时候华慕已经要气哭了。怎么会有小生这般狡辩的男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那里来的不敢爱。有什么是不能爱的,那早说呀,如今妄负了真心,想想也替盈盈难过。姜聿到不这么认为,他说“小生一定有苦衷,盈盈倒不及小生爱她那般爱小生。”
华慕更是生气,一番辩解实在解释不通,索性甩开姜聿上了城墙。守夜的是爹爹身边的子夫,年龄大华慕三岁,却已经一身戎马,和大哥同级了。
子夫认得华慕,也晓得她这般德行。所以华慕也没在子夫面前演戏,活得自在。城墙这个缺角像是给华慕留的,每次来去自如。
正想着盈盈的故事,就看到城外亮亮闪着光,姜聿小声叫我,华慕一瞧,姜聿竟在城外。明明城门已经关上,姜聿却能翻出去,估计除了大哥和子夫,就剩泉铂和他了。
华慕一时好奇,翻下去看看姜聿在干什么,却被初春的风吹起寒意,脚下一个趔趄摔出城外。姜聿跑过来看华慕有没有事,华慕倒是觉得丢脸一般拍打着自己说没事。
然而腿上汩汩涌出的鲜血华慕却没注意。强撑着面子忍着疼,看到了姜聿在小亭子里给华慕的惊喜。说是惊喜,原就是华慕没见过觉得新奇、姜聿双手搓着亭柱,柱上亮亮的闪出两个字“云京”。
华慕觉得十分新奇,追问姜聿什么时候和瓦栏的戏子学了这些,叫他爹知道不得打死他。
姜聿却说:“学这些,左不过是为讨你欢喜。”突然文绉绉的来这么一句华慕还真承受不起。毕竟文绉绉的东西只在父母面前展示,算特殊技能。
然而华慕并不知道,这一面是他们儿时的最后一面,起码是姜聿儿时的最后一段。柱子上的古都云京,还有那句左不过是讨你欢喜,背后的深意却只有长大后才明白。
借着云京亮出的光,姜聿倒是发现华慕裙子变了颜色。
华慕一看便觉得疼,摔下城墙委实疼死她啦,只是顾着玩儿,忘了这个。突然的发觉倒是提醒了华慕疼痛程度。
再一抬头却眼前一黑,心里想着“完了完了,娘知道又要骂我,以后出府又要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