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像有人跟着我们。”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绿萍。
安济堂二楼是专门为他们这些花楼女子提供的，平日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这里，二楼后面有条小路，是专门联通着各大花楼的，当初安济堂的大掌柜没钱，还是他们这些花楼女子凑了凑才开辟出来的一条小路。
红楼虽然距离安济堂是最远的，却因为这条路很安全走了很多年都没有出事，是以，他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奴仆。
小红往后望了一眼，心里紧张：“妈妈，真的有人，我们怎么办？”
老鸨子并没有回头，反而拍了下小红的手，安慰道：“别怕，跟我来。”
绿萍和小红走的快了几步，顾依自然是察觉了，她看着他们出了楼阁，走到了岔路口，心中明白自己是被发现了。
这边路上人不多，但草不少，顾依揪了些叶子，嚼碎了用手掌挤出了不少的绿汁，待半干之际，涂抹到了眼睛和脑门上。
花楼女子穿的鞋都是特质的，走快了容易崴脚，顾依穿的则是草鞋，涂抹好了之后，很快便追了过去。
陈旭比顾依看的清楚，只是等他发消息过来的时候，顾依已经闪开了。
“嘭！”的声音打在了墙面上。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跟着姑奶奶们做什么？”说话的是小红，她挡在了绿萍面前，强自镇定的说着，可慌乱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内心。
老鸨子插着腰啐了口痰：“我刘翠红纵横欢乐街数十载，还不曾有人敢跟踪我！你个毛贼！谁派来的！有何目的！”
顾依躲的很快，没有被打到，看着三人防备的样子，捏了下嗓子道：“三位姑娘莫气，小人没有恶意，只是听说您的红楼生意不太景气，有个法子能帮到您，所以想和您谈一谈。”
听声音年纪不大，看身段也不是个壮汉，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微微松了口气。
老鸨子上下打量着顾依：“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的，还想和我谈生意？谁家的生意是这么谈的？”
顾依掀起了白布，露出了一半的眼睛和脸，上面被汁液涂抹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些骇人。
绿萍和小红不由的退后了几步，谁知道她脸这模样会不会传染？他们花楼女子可是靠脸吃饭，这张脸毁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等老鸨子细看，顾依便一手捂上了脸，一手用白布艰难的从后面系上，嗓音尖细的道：“我是从安济堂听到姑娘和妈妈的对话跟了过来的，怕我这相貌吓到您，所以才遮上了脸，我又不知道您是哪一家的只能跟在您们的后面了，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谈个生意。”
老鸨子将信将疑：“你要谈什么生意？我们花楼做的可不是什么良家的买卖，你这样貌，自卖自身也是不会要的！”
顾依汗颜，感情这老鸨子以为她要卖自己？
“妈妈您误会了，我虽患了重病，却知道自己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