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历403年,这个注定不平凡的一年。
据记载,同年10月,黎国羽阙学院内,发生过一次前所未有的大爆炸,具体原因不详,人员伤亡不明。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当事人马某,后来回忆道:那是他这一生见过最壮观的火海,虽然也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
“这两小子,似乎要分出了胜负。”
李先良突然开口说道:“白老师还坚持刚才的看法吗?”
“嗯。”白止山的答复依旧如此。
这时,在一旁观望了很久的张主任,讪笑着靠了过来,支支吾吾的问道:“冒昧问一下,二位都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吗?”
白止山装作没听到,没有理会,视线全都在擂台上。
“当然。”
倒是李先良开口了,还说了一番耐人寻味的话:“虽是看得见,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不想让人知道,那么就不用去强求,作为人师,应该去尊重它的存在。”
刚说完,李先良又无意的问了一句:“你说是吧,白老师?”
白止山心头一紧,但脸上并无任何的情感波动,语气平静的说道:“李院长的话,白某自然认同。”
李先良又笑了起来,张主任见状马上跟上去陪笑,不过他的笑声却像鸭子一样,刺耳难听,让白止山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
浓烟散去,残破的擂台中央,胡不喜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边大口吸着不多的空气,边用灵气治愈着身上的伤势,虽然还没倒下,但全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严重烧伤,胸口处更是血肉模糊一片焦黑,幸好最后时刻他用了青城诀,吸收了一部分爆炸产生的热浪,不然这会躺在地上的人,可能不止一个人。
此时的王文海,苟延残喘的躺在不远处,他的手指还在抽动,浑身都是血,表情痛苦,为了施展刚才的那一击,他自己身体也承受很大的负担。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丧失战意,也没放弃,想竭尽全力再爬起来,但无奈体力不支和伤势严重,挣扎几次,摔倒几次。
他的嘴里还一遍一遍重复地念着:“我没输,我没输”
“何必如此,输赢有那么重要吗?”胡不喜看着难受,于心不忍,随即问道。
“重要!若不是我手上有旧伤,无法施展玄火之力,我会惧你?!!”
王文海怒吼一声,一掌拍在了地上,但他已经身负重伤,有气无力,只溅起几粒沙砾,吹散在风中。
“呼呼———”
两人都默不作声,四周变得安静了起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和火焰燃烧的声响。
两道目光再次对上,胡不喜透过那双不甘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身影,同样是固执倔强,同样是绝不认输,这时候的场景多么似曾相识。
“我能懂你的感受,或许我能帮你。”
胡不喜松开拳头,语气放缓了很多,他决定趁这个机会,敞开心扉好好跟王文海聊聊。
“你能帮我?哈哈,你凭什么说这话?况且我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王文海语气中透着不屑,他讥笑道:“你这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令人作呕!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可笑伪善者!”
“作为朋友……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胡不喜没有丝毫生气,他勉强站直身子,一瘸一拐地挪动脚步。
“别想当然的揣测我,你根本就不可能了解我!”
“别过来!我才不需要你的怜悯!”
“我和你,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像你这种人,不可能会明白!”
“滚!离我远点!”
……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只有短短数步之遥。
面对王文海一声声的咆哮,胡不喜淡然处之,只是抬起手,挤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轻声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王文海冷眼相对,恍然间,心中慢慢滋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比起刚才的歇斯底里,这会他安静得反而有几分诡异。
一滴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就好像一件犹豫了很久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作出了决定。
“胡不喜。”
王文海突然开口,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从他的嘴边冒了出来,宛如一记晴空霹雳,霎时间让胡不喜脑海里一片空白,全身颤抖,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说什么?”
“胡不喜,你是胡不喜,醒狮胡大宝的小儿子啊,我没有说错吧!?”
“姜丞告诉你的吗?”
胡不喜收回笑容,暗自催动灵气,警觉了起来。
“与她何关?”
王文海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所以我可以当你默认了。”
现在的两人,只剩一拳之隔的距离,胡不喜停下了脚步,语气发冷,追问道:“你是谁?”
“哈哈,我是……”
就在这时,王文海猛然起身,突然发难偷袭,没有任何的预兆,乘其不备,抬手一掌,不留余力的打在胡不喜腹部。
微弱的金光一闪,胡不喜脸色骤变,露出痛苦的神色,发出一声闷哼,坐倒在了地上,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绞痛。
虽然提前有了警备,也做出了反应,但这种几乎贴脸距离的劲力,单凭灵气和ròu_tǐ强度实在难以硬抗,更别说现在一身伤的胡不喜了,就算状态全满时候的他,面对这种正面攻击,也只有用青城诀卸力,退避锋芒。
胡不喜低头看去,小腹处除了皮肤发红,没有其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