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岚抬起手,掌中灵力凝聚,正欲痛快了结了离渊这个登徒浪子。谁知刚刚举起手那九长老便扑在华岚面前,双手扯住华岚的衣角,低微道:“您不能杀他,他是我们忘忧族的少主,是忘忧以后的支柱,求您放过他吧。”
华岚眼中冰霜雨雪纷纷而下,无视九长老的求情,一掌袭至离渊的胸膛。本就身受重伤的离渊又哪里还挨得了华岚的一掌,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巨大的灵力碾碎,一口黑红的血团从他口中吐出,离渊已是奄奄一息。
离渊鼻息微弱,眼睛却还定定地看着在华岚怀中的楚染,惨然一笑。
华岚冷笑道:“看来还没死透。”说完便要再补一掌。
九长老目眦欲裂,拿着手中的鱼骨杖就向华岚袭去,华岚不屑一笑,抱着楚染轻巧地躲开了他的攻击,“螳臂当车。”华岚殷红的唇微启,目光睥睨,不可一世。
楚染看着眼前的状况,若有所思。她在华岚耳边轻轻道:“神器碎片藏于忘忧族内。”若是现在与这忘忧族真结成鱼死网破的仇恨,便很难知道碎片的藏身之处。而且这是深海,危险也是不可知的,留下一个人情没有坏处。
华岚自然知道楚染的意思,只是他只要一想到离渊要轻薄楚染的样子,心中实在怒火难消。他停下手,目光温柔地看着楚染,道:“阿染,没有他们,我也会帮你找到神器碎片的。”区区一个忘忧族,不足为惧。
楚染摇摇头,道:“深海不比陆上,我下海已经受到压制,碎片也只能由我去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必为我结下如此多的仇怨。”
华岚眉间紧蹙,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眸光冰冷地看着九长老,指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离渊,冷声道:“只要你说出青鸾神器洵溦碎片的所在之地,我就放过他。”
九长老双眼大睁,惊恐道:“不可,不可!”那碎片于他们忘忧族何其重要,怎能给予他人。
华岚神色冷漠,“不说,那他就要死。”他掌中的冰霜凝结成花,美丽的姿态里藏着凌厉的杀意。
九长老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离渊,极为犹豫。
楚染见此,自华岚怀中挣脱,缓步走至九长老面前,清冷问道:“九长老难道要那一个活人的性命,去换那残缺的死物吗?”她面容平静,质疑的话语却直击九长老的心底,让他为之一颤。
“咳咳咳。”离渊适时地咳嗽出声。
良久,九长老才卸下了犹豫的神色,无奈道:“罢了,罢了,我带你们拿碎片。”
楚染点点头,她走到离渊面前,从袖子拿出一个白玉瓶子,往手心里倒出一颗丹药。那丹药圆润小巧,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馨香。“这是能快速治愈你重伤的丹药。”楚染捏住一粒,递至离渊嘴边,示意他吃下去。
离渊凝视着楚染,苍白的脸上随即勾起笑容。他一口吞下楚染手中的丹药,也没有多问这丹药的来源。嘴唇轻碰楚染的指尖,叫他心生异样。
华岚眼睛微微眯起,危险的光碎裂在他绝世的紫眸之中,凌厉摄人。偏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九长老叫人将离渊抬去房间照顾,这才带着楚染二人去拿碎片。
三人走进一间宫室,九长老拉开墙上的一副字画,将手按下。光芒乍起,一道入口出现在三人面前。那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两旁镶嵌了一排散发着莹白光芒的珍珠。隧道蜿蜒曲折,不多时,三人来到了一间房内。
房间四周点缀着珍珠美贝,光华四溢,美不胜收。
九长老将自己鱼骨杖上的黑宝石取下,将它放进地上的一个圆形小孔之中。黑宝石中灵力的光芒闪烁,却也看得出,宝石中的灵力正在被那小孔逐渐吸食殆尽。九长老的脸色也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楚染疑惑地看着华岚,华岚不动声色。
待那宝石中的灵力被吸食一空后,小孔上方渐渐显现出一片青色的光芒。那光芒中包裹着的,正是楚染辛苦寻找的第三块碎片。
楚染小心地走上前去,向碎片伸出手,那碎片就自己浮到楚染的手上。楚染小心翼翼地将它与其他两块碎片装在一起,完成一系列的动作后,楚染松了口气,这次取碎片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意外地顺利。
九长老见那碎片乖乖顺服于楚染,心中叹息,果然是青鸾一族的神物。
楚染看着九长老,问道:“刚刚那小孔似在吸食你宝石中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九长老神色黯淡,答道:“说来话长……”
忘忧一族立于天地之间万万年,长寿不衰,可海中毕竟灵息微薄,修炼十分困难。族人修行不高,每日都要提心吊胆,提防外族侵扰。可有一日,忘忧族内突然灵息大增,族人喜出望外,人人加紧修炼,修为大涨。并收服了周围的小族群,作为他们的依附。
族中长老疑惑地寻找着原因,才发现忘忧族深处地下竟有一团青色的光芒,内里包裹着一块白玉般碎片,散发着无穷的灵息。他们欲取走碎片,放在族中供奉,却没有一个人能够靠近,能够触摸。
这样的宝物哪能叫其他人发现,当即各长老便决定,原地秘密修建宫殿。宫殿修建好后,挖掘了一条直通碎片的隧道。又怕隧道被人发现,夺走碎片,便由几位长老合力,用灵力隐匿碎片的气息与形体,但若是要重现碎片,便要灌输足够的灵力。
九长老是九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