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醒来之后,觉得浑身都是劲,对体内运功的修行更加快恢复,而且她能模糊的感知体内气息的流动,就像大地上游走流动的江河,这种俯仰“天下”的感觉妙不可言。这是她醒来之后的第一感受,不仅如此,她还能直观的感受到自己的一些变化,比如说,眼睛更加明亮,嗅觉更加灵敏,能看清以前看不见的东西,闻到远处的花香,听力更加锐利,听见林中丝丝的声响
那位不时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南宫前辈,林粟四下望去,并没有见到她的一丝踪迹。林粟也觉得见怪不怪了。
除了自己以外来到的这个地方,遇到那些深山老林不曾在书本上见有的异兽的超凡本领,还有那位面冷心热的少年表现出来的种种不一样的手段,林粟知道,这不是寻常的。近日所见种种异端,林粟头大如斗,最让她懊恼的就是自己曾以为高手的武功,竟然跟失效了一般,对上那几只异狼毫无还手之力。
林粟起身,四周依然是望不见头的荒野,以及没有山林该有的鸟语虫鸣死一样的寂静,这情况十分糟糕,一般是一种猛兽的领土之内才会形成这种势,或是有大型野畜生蛰伏在这里。对林粟而言,两种都对她不利。这里的大树有些拦腰折断,不仅一处,二是很多大树都有被横劈过的痕迹,想来这猛兽的能力多半是劈砍之类。
八岁那年,林粟记得她外祖母让她一人穿过那一座山谷,便是如同今日一样的寂静,走到半路悄然而偷袭的豹子,差点将她的一只手臂活生生扯下来。这是源于内心的恐惧,是致命的讯号,常年走在刀尖上的刺客对此感悟更深。被咬住胳膊之后,林粟才觉得敌人狠,自己要更狠
就像猫抓老鼠时静候蛰伏在暗处等待出洞的耗子,以便一击致命。猫抓耗子尚且如此,何况林粟心头那笃笃不安直觉,藏在暗处的定然是致命的存在。
敌人狠,自己要更狠
就是靠着这样的生存yù_wàng,林粟才能在那场悬殊的较量中获得新生,今日,同样的只有自己更狠才能活命,没得选择,必须死战
寂静的如同暴风雨的前奏,宁静如水,空气凝固了般,气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这就是势。如同百姓面对高高在上的权贵,或者万人之上的君主俯视人间。
林粟防守之势,背后的那棵中等大小的树,此刻如同不存在,因为在这股势之下如同蝼蚁,过于渺小。林粟如今虽然刚刚恢复气力,可她的并没有可以依靠的依仗,让她有种受罚的小孩,孤立无援的感觉,但她没有退路,只能一搏。
密林之中,一双狠厉的眼,盯着不远处,那个闯入它地盘,抢食了它灵果的人类,让它戾气横生,如果是它吞食那些果实,最少能让它减少苦修数百年,而忽然闯入的一个细皮嫩肉的人类当做盘中餐,也不枉浪费一点儿灵果的灵力,林粟消化了灵果药力之后,它眼中贪婪之色愈加浓烈,好似看着慢慢成熟的灵果一般,不失为一顿美味。
林粟取出藏在腰间的匕首,仅有手掌长,但寒光凛凛,是难得的利器,这也是林粟父母留给她的利器,上面一个林字,字体古朴,显然是一件古物,这也是林家家主的象征,自然非同小可,这便是林粟的倚仗了。林粟自嘲,想不到她也有图穷匕首现的局面。
藏身浓密林中长长身躯的大蛇似乎耗尽了最后的耐心,贪婪的吐着蛇类一族“丝丝”让人头皮发麻声,这声音夹杂着行走碾过枯枝落叶的声响。时而忽左时而忽右,使人琢磨不透看不见的林中具体方位。
林粟全身戒备,严阵以待
她不是拥有仙家术法的修士。在使人慌乱的丝丝声中,林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跳的愈加快,似乎下一刻便会跳出来。
这不是一场游戏,忽然,林粟攥紧了左手边的匕首,望向了树顶。而后猛然转身,一张能吞进人类头颅大的大嘴飞快袭来,一口阴森的大牙,原来藏匿在这儿的竟是一条水桶粗的蟒蛇。好在林粟及时回头,可那血盆大口之后如巨绳的身躯才是致命关键,如果被缠上,必死无疑。林粟避开大口之后,左手紧握的匕首猛地在剧社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白痕,因为蛇鳞的缘故并没有伤到巨蛇分毫。这一下之后,林粟来不及多想,便跃开与蟒蛇的距离。
林粟心中微松,一是手中匕首的锋利程度远超她的预想,二是蟒蛇并非坚不可摧,尽管如此,实力差距仍然巨大。蟒蛇在一击没有得逞,竟然与林粟对峙起来,似乎明白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这时林粟才看清这条水桶粗隐匿于林中的大蛇,漆黑反光的暗黑鳞甲,数丈长的蛇身,腹部有一条细细明显银白线,獠牙掺杂着口水,显得狰狞,这蟒蛇显然走的化蛟成龙的路,它的尾巴细而长。
书上说:运极而反。林粟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有这样的运道
在林粟思量对策的同时,灵智不低的大蛇同样在想对策,那把不过五寸长得小匕首,竟然将自己坚固的麟甲划出一道痕,不容它小觑。
这或许是上苍的好生之德,让濒临绝境的少女找到一丝破解的缺口,正是印证了天无绝人之路。
这种情况下,林粟愈发冷静,从必死之境中解脱出来,是一场神魂的洗礼,对日后修行大有裨益,其中意味不可言传。原本林粟抱着哪怕必死也不能讨到一点儿好处,现在截然不同了,哪怕依然是必死之局,林粟也能想到出路,好比登山,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