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林天舒从睡梦中醒来，洗了个澡，去敲徐清风的门。
徐清风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下时间，嘟囔道：“才刚六点，你急什么？”
林天舒说：“那我先走了，今天第一天上课，你可别迟到了。”
“嗯。”
徐清风说完，翻了个身，又一头睡了过去。
林天舒首先跑到人工湖边，沐浴在晨曦朝气之中，打了一个小时拳，然后去校园餐厅吃早餐。
七点五十五分，他来到教学大楼。他们一班的练功厅、电教室、办公室、更衣室、浴室、休息室全部位于一楼，同理，二班的教学房间都位于二楼，三班的教学房间位于三楼……
练功厅面积很大，有九百多平米，健身器械、兵器、沙袋、木人桩一应俱全，还有一个标准的格斗台。
今天上午的课在练功厅进行，大部分同学已经到了，正在兴奋地聊着天，看见林天舒进来，纷纷围上来打招呼。
“班长早上好！”
“班长，昨天你没去ktv太可惜了，咱班简直是麦霸集中营，他们为了争麦克风差点打起来。”
“班长，什么时候再去吃一顿海鲜？”
林天舒一边和他们聊着天，一边清点着人数，到了五十九分时，所有人都到了，只差徐清风。
有人问：“班长，徐清风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他怎么还没来？”
林天舒头皮一阵发麻，心想：“这小子不会睡过头了吧。第一天上课就来这一出，真是让人不省心。”
他正寻思着要不要回去叫他一趟，上课铃声已经响了，海天风和吴歌子踩着铃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练功厅里立即安静了下来，学生们站成两排，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就，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海天风，呼吸也缓慢了下来。
“同学们好！”
“老师好！”
海天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首先介绍一下，我叫海天风，’海雨天风独往来’的海天风，是你们的拳术和体能老师，这位是吴歌子，‘子夜吴歌’的吴歌子，是我的助教，也是你们的腿术和步法老师。
很多武道学校从一年级就开始分科，只教学生一个科目，或者拳术，或者腿术，或者某一样兵器，导致学生严重偏科，误入歧途。
为了纠正这个错误，咱们学校先进行一年的通才教育，拳术、腿术、兵器都要学，先把基础打扎实，到了二年级时，再根据自己的爱好和特长，选择专攻方向。
所以，以后我不想听到有人抱怨说，‘老师，我是练拳法的，为什么要练腿法’，‘老师，我是练刀的，为什么要练拳’。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异口同声大喊道。
海天风环视了一下学生，最后把目光落在林天舒身上，喝道：“班长！”
林天舒把胸一挺，大声说道：
“在！”
“你们班怎么少一个人？”
林天舒暗叹一声，心想：“果然还是没躲过。”只好硬着头皮说：“不知道。”
“不知道？”
海天风直接火冒三丈，“你这个班长是干什么吃的！你们班上课少了个人，你说不知道，如果你们班去野外试炼，回来的人少了一个，你也说不知道？你行不行，不行趁早让贤。”
对于他的严厉，林天舒早有切身体会，因此虽然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却也不敢辩解半句，倒是其他同学，心里纷纷为他打抱不平。
“这老头是不是有病啊！”
“不就是上课迟到一回嘛，有必要这样小题大做吗？”
“又不是班长迟到，你吼班长做什么？”
“他是班长，又不是保姆，更不是爹妈，能管得了人迟到？”
海天风本来就计划给这帮学生一个下马威，碰上这种事情，正好顺势而为，刀剑般凌厉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逼得他们全部垂下脑袋，寒声说道：
“一人有错，全班受罚。所有人排成一列，沿着墙边走鸭子步，迟到的学生什么时候来，你们什么时候停止。”
林天舒立即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这是海天风的惯用伎俩，先给你提一个明显不合理的要求，诱使你去抗议，你只要一抗议，马上就会受到他雷霆万钧般的打击，直至心理防线被他彻底摧毁。
身为班长，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同学们往火坑里跳，于是二话不说，蹲在地上，带头走起了鸭子步。
一些积极性高、纪律性强的同学，立即跟了上愿，但也没敢抗议，陆续加入了队列。他们如同一条扭扭曲曲的长蛇，沿着墙边缓慢地蠕动着。
林天舒这么识大体，海天风能够想到，自己已经给他上过好几堂课，他是什么样的学生，自己一清二楚。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林天舒这么快就在同学当中树立起了威望，能够压制住他们的不满，带着他们走鸭子步。
不过当了这么多年老师，经验老道、狡猾如狐的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学生破坏立威计划，要整治这帮小家伙，他有的是办法。他在吴歌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吴歌子点点头，出了练功厅。
走鸭子步非常累，才过了十分钟，就已经有人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开学第一天，大家都不想表现得比别人差，别人能行，他们为什么不行？所以都在咬牙支撑。
十五分钟时，有人实在支撑不住，慢慢掉下队来，还有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