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歌子抹了一把眼泪,十根纤纤手指撑着地面,双腿上抬,倒立起来,跟在林天舒后面。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再一次溢出,模糊了视线。右手五指落地时,不小心按在林天舒洒下的汗水上,“哧溜”一声,手指滑脱,身体失去平衡。
她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哎呀——!”
声音才出口,整个身体便直挺挺摔在地上,发出“噗通”一声巨响。
三个声音接踵而来,配合得严丝合缝,就像一小段精心谱写的旋律。
林天舒回头一看,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吴歌子又羞又怒,也不起身,趴在原地“呜呜”痛哭起来。
林天舒意识到这样取笑一个女孩子很不厚道,急忙闭住口,想要过去安慰一下,忽然瞥见海老严厉的眼神,浑身打了个冷战,急忙转过头,继续倒立前行。
吴歌子的哭声越来越悲恸,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林天舒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内疚和不安,认为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当他看到地板上的一滩滩汗水时,突然有了主意。
他的右手再次下落时,故意落在有汗水的地方。地板比他想象中要光滑得多,只是一瞬间,右手已经完全滑脱。他想用左手缓冲一下,无奈左手也被汗水湿透,同时往后滑去。
“蓬——!”
一百多斤重的身体完全失去支撑,直挺挺摔了下来,他的下巴重重磕到地板,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好痛!不过还在承受的限度之内。
他双臂一撑,重新倒立起来,专门找有汗水的地方走。走上个四、五步,或者七、八步,就会摔倒一次,或者手向前滑,胸膛着地,或者手向后滑,脊背着地,又或者手向侧滑,肩膀着地,总之各种各样的摔倒姿势,全部换了个遍。
“砰”“砰”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地板上余震未消,新震已来,整个三层都似乎要被震塌。
到了后来,他被摔得头晕目眩,四肢发软,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即使双手落在地板上干燥的地方,手心渗出的汗水也会让他失去平衡,结结实实摔上一跤。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哭声被惊天动地的摔声压了过去,又或者是觉得再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吴歌子终于爬了起来,擦干眼泪,倒立着继续前行。
她充分发挥了女子敏捷灵巧的特点,十根手指仿佛是在地板上弹钢琴,敏捷而又小心地避开有汗的地方,专门找汗水与汗水之间的一点点缝隙下落,就像一只在水面上行走的蜘蛛。
不多时,她就超过了正在不停摔跤的林天舒,留给他一个不屑的背影。
等她三圈都走完时,林天舒还剩下小半圈。
当她重新回到站姿,双脚踏着坚实的地面,才发现双臂已经累得虚脱,十指更是麻木得失去知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但她却骄傲地挺直了胸脯,似乎在向海天风和林天舒示威。
林天舒终于也走完了三圈,当他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海老赞许道:“不错!不错!以你的力量,本来不足以走完三圈,最终能够完成,全靠一股永不放弃的精神。”
又对吴歌子说:“歌子是十指走路,难度更高,我本来预计你只能完成两圈,最后不仅完成了三圈,而且速度也比我预计的快了不少,这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争气。’我老头子对你们严厉,是为你们好。”
林天舒擦了一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老师,到了最后一圈,我实在是走不动了,真想趴下来歇一会儿,主要是歌子在激励着我,她十根手指都能走,我两只手为什么不能走,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女人?这才没有放弃。”
吴歌子咬着嘴唇说:“海爷爷,刚才是我太任性了,我从小没受过挫折,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爱耍小性子,请您以后多鞭策我。”
海老笑道:“我老头子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你是一块璞玉,如果好好雕琢,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又对林天生说:“给你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然后我们开始学‘虎鹤双形拳’。”
“叮铃铃!”
吴歌子的手机响了,她刚一接通,吴青山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
“歌子,你在家吗?”
“三叔,我在的。”
“你去隔壁找一下海老师,请他马上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海老师就在我这里,不过他正在教林天舒拳法,走不开。”
“拳法可以改天再教,我这里有急事。”
海天风耳力极好,听到了通话的内容,说道:“你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急事,我老头子上课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
吴歌子继续问:“三叔,海老师问到底是什么急事?”说完,打开了免提键,让海天风和林天舒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吴青山说:“刚才有一个学生来报名,是白银血脉,二阶武徒,我感觉他的来历有些问题,但他的口风很紧,什么也问不出来,还说如果再问下去,他就去金陵武道学院。海老师见多识广,请他来帮忙看看这个人的来历。”
白银血脉?
海天风和吴歌子顿时一惊。
每一万名武者中,一千人是黑铁血脉,一百人是青铜血脉,十人是白银血脉,一人是黄金血脉。也就是说,白银血脉的出现概率是千分之一,平均招收一千名学生,才可能有一个白银血脉。
这只是理论上,现实情况更加残酷,好生源都被全国各大名校瓜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