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树枫的做法,夏晴还真有些诧异。再怎么说,他们现在也只是名义上的两口子,外人嘴里还总念叨她是卖回来的媳妇呢,难不成王树枫心里就一点都不介意不防备?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王树枫的表情,见他不似作伪,神情正直铁定,心里不由感慨,都说这是个煞星,哪知道是个耿直的汉子。有了今儿这么一遭事儿,她倒是对他的印象越发的好了,不愚孝不是老好人,又知道跟媳妇有商有量的过日子,不拿捏着臭男人的架子,还真是难得。
“既然你跟我交底了,我也给你讲讲我的。我本家是江南安平府安溪镇,我爹是位私塾先生。所以家境还不错,我爹得空了也会教我识得几个字。奈何年前发了大水,一家人没了生计,才一路出发去漠北寻求生计。沿途中跟自家爹娘兄弟走散了,两天没吃饭晕倒在路边,幸而你的一碗粥救了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夏晴对此真的非常感激,要知道,她刚接受穿越现实的时候,可是有过心理准备,若是碰上独断专行的大男人性子的人时,没别的选择她也只有暂时接受。只要不欺负她,只管做他的大男人好了。却不想只过了一晚上,就给了她个惊喜。
本是凶神恶煞的汉子,这会儿听了夏晴的一番陈述,自是放下心来。之前因为两个还不熟悉,而且这个媳妇很怕他,每次跟他说话都畏畏缩缩,结结巴巴的。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在地里。这种情况有好几次,树枫自是不喜跟她说话,也就没问清夏晴的底细。释然之后又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看着桌上的铜板,眼里还带着些窘迫跟烦躁,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当然,夏晴还真就笑出声了,她把铜板装进那个褪了色看不出年头的荷包,然后塞到王树枫怀里,“你且拿着,大男人在外头哪能身上一文钱没有。你也不必为难情,或是觉得难堪。日后只要你好好的,不跟我耍凶斗气,我就会踏踏实实的给你经营好这个家,光景总不会比现在差。”
王树枫见夏晴并没有轻视自个,而且话里还带了笑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应下话来。想着家里修了半片子的田地,说道:“你先歇着,我先去后山看看地去。”
要在村里过稳日子,家里没田没产总是不行的,所以早早的他就开始在后山开垦荒地了。其实村里人不少人家都是自个整的薄地,只是为着省事儿,也免得被野物拱了农物,所以大伙儿一般都在山前开地。尤其是村里流传着不少后山有鬼怪的事儿,那些鬼魅邪物可是转挑人来□□气的,当初不少男人进了山就没了音信,连个尸骨都没找到。就这么找,这后山......一般人是不乐意也不敢去的。
可王树枫本就是个百无禁忌的,只要能活着,他才不怕什么恶鬼邪祟。
临出门时候,王树枫担心再有人来找茬,拧着眉想了想,才去灶房拿了之前自个打野猪的狼牙棒来。
“要是有人敢来找晦气,你只管打过去,是好是歹的等我回来再好生说道。”粗犷的汉子眼都没眨一下的交代到,见夏晴露出诧异的神情,话音一顿心里有些别扭的补救道,“你莫要害怕,如果别人不招惹我,我是不会犯浑揍人的。”
“哎!”夏晴看着那个尽量压低了声音的汉子,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男人还当真有意思,就这模样不知道的估计得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你放心,哪个敢欺负我,我就还回去。”
本来正儿八经的交代,却因着夏晴费劲的拽了拽哪个满是铁钉子的狼牙棒而显得搞笑起来。当然,对于这个匆匆离开的王树枫是没瞧见,不然还不知会不会再闹出什么笑话呢。
一个人在炕上也是无聊,加上昨上了两回药,大夫来又给推了推淤青,这会儿她觉得已经好多了。索性就捯饬好自个下了炕,然后来来回回的好好打量起这所房屋来。
院子不算大,不过倒是五脏俱全,灶房跟放农具杂物的小棚子也算整齐。就是许是才住人不久,周围人家也少,所以显得有些冷清。
夏晴见西南角还有个用黄土跟麦秸垒起来没有顶的小房,心里想着莫非是存东西的地方?却不想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子味道,这才发现,那就是茅房,登时捏着鼻子往后撤了两步。亏得家里没人,不然瞅见她兴致冲冲的探头往茅房里打量,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挨着茅房边上跟篱笆口那就是当初关过她的柴房,说是柴房,其实里面也盘了土炕,回头好好拾掇拾掇也算是一间屋子。顺着篱笆那一片倒没什么,不过看着全是泥土的地面,她心里盘算着等三月里了刨一下种些菜种子。
也不是说她太能适应村里这种生活,而是当初在山里制茶时候,为着方便住在老乡家里,那时候也是一时新鲜跟着老乡一家子学了不少生存技能。
念起前世的种种,她不由吐口气感慨,当初一时稀罕却没想到却成了如今的过日子的金手指。说起金手指,才让夏晴苦笑不已呢,要是早知道会穿越成农家媳妇,当初还不如多跟着农学院的师兄师姐们多学一些种地养殖的本事。也好过除了种植茶树,别的东西都是半吊子的强。
一边盘算着该种些什么菜,一边四处瞧着。说是院子小,可也因为东西少显得空落落的,正巧这时候不知哪家的公鸡扑腾着翅膀打山坡子里折腾,而边上还有几个刨食儿的老母鸡。想到这年头吃个鸡蛋都算是好东西,她不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