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伏生有些惊讶:“你受夏月积所托而来么?他不是只管采购么?”
熊单筝淡然道:“没错。夏月积只求我来帮忙,可我并不晓得他采购以外的职务。我长期购买他娘子白照雪的茶叶,一来二去便熟悉了,看在白照雪的面子上帮了这忙。”
白郁薰这才开口道于夏伏生:“大人,我知道熊念儿、熊方韵与熊雪灵的家,让我带暗卫去请他们吧。”
夏伏生难为情地道:“这个,你还是问江师爷吧。”
江溪影沉默半晌后,瞧向白郁薰的双眸里有些许阴霾:“你一个姑娘家家,怎能亲临险境?”
白郁薰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我能帮上的忙本就不多。若是遇见危险,我第一时间传音于你,可好?”
片刻后,江溪影败于白郁薰的桃花眼攻势,无奈道:“万事小心!”
白郁薰带了包括江书经在内的两名暗卫与十名隐卫前去。那三人的家并连在一起,就在叶梦月家左边。
三人被白郁薰来请,很是不情愿,却也知晓事关重大,不得不跟了去。
若是反抗,她与13个手下绝不手下留情!给些面子是“请”,不给面子便是“抓”,谁让她们被卷入下毒案呢?
三人进了衙门书房,无人行礼,架子更甚于身份特别的熊单筝。
夏伏生冷冷道:“你们几人为何不行礼?”
熊雪灵颤抖了一下,却是先瞧向熊念儿与熊方韵。
敢情她不得老大老二点头,便不敢行礼。
熊念儿丝毫不畏惧:“大人如今是将我们当犯人么?”
江溪影不答反问道:“寻常百姓便无需敬官了么?”
熊方韵道:“我们影慕学城有好些关系呢!师爷莫要冤枉我们!”
夏伏生神情更冷了:“今日,我抓你们来,是为办案!你们作为嫌疑人本就低寻常人一等,如今还口出狂言!你们决意与官府作对么?”
熊念儿面不改色:“大人莫要动气,我们并非与官府作对。自踏进这衙门,我们三人对大人们可是恭恭敬敬的!”
江书经道:“竟然你们如此恭敬,本捕快留你们在衙门做客,直至此案水落石出。你们的牢房不上锁,可你们要出去得先问守门人的刀剑!饭菜,自然与牢里之人同食!那些又脏又臭的男人!”
熊念儿此时方有些惊恐,却仍然强装镇静:“我们给大人们行礼便是,大人何须这样客气?”
语毕,熊念儿福了身。接着到熊方韵与熊雪灵。
敢情女魔们连福身亦要分尊卑!她们傲气至今,只因影慕学城里有人么?
夏伏生、江溪影与江书经此时才肯作罢。
审问嫌疑人反被嫌疑人下马威,换作是她,她也得生气!
很快地,白郁薰发现当日端茶的苏识舟也被请了来。
此人的气势更甚于夏月积与白照雪,她记下他也不足为奇。只是她去酒楼数回,只在大典那日见过他,想必也是临时工人。
义归酒楼当真是卧虎藏龙!
夏伏生严肃地问道:“熊念儿是何人?”
熊念儿往前行了一步:“小女子便是。”
江溪影接上问道:“大典当日,可是你负责提井水?”
熊念儿毫不犹豫道:“是!”
夏伏生续问道:“井水当日可有异样?”
熊念儿不急不慌回答道:“没有。”
江书经接上:“从你提井水到熊方韵接收井水,可还有第三人?”
熊念儿面无表情:“没有。”
白郁薰发现,自熊单筝被问话开始,江溪影一直在写毛笔字,似是记录这过程。她之前光注意嫌疑人与疑点,忘了注意心上人。
江溪影最后一字落笔后问:“你可有在井水里下毒?”
熊念儿答如行云流水:“没有。”
白郁薰一直细细观察着五人的言行举止。
熊单筝百无聊赖地欣赏夏伏生身后木墙上的水墨画,熊念儿与熊方韵、熊雪灵倒是不断地眼神交流。
白郁薰灰纸鹤传音于江溪影:“不如将这三人分开审问。先审熊雪灵,她心房最为脆弱。”
江溪影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地瞧了一番白郁薰,片刻后道:“书经,你带其余姑娘去凉亭歇息。熊雪灵留下!想必大家也累了。好茶好水招待几位姑娘!”
末了,江溪影传音于白郁薰:“反正茶水值不了几个钱。”
白郁薰白了江溪影一眼,无言以对。
熊单筝已行去门口,熊念儿与熊方韵原地不动,十名衙役进来围住二人。二人终归是妥协了。
待书房里熊雪灵,江溪影已做好书房四周的防偷听布防。
夏伏生问:“熊雪灵,自你接手熊单筝的茶与熊方韵的水,可有第四人出现过?”
熊雪灵双手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裳,老老实实作答:“没有。”
江溪影问:“那你可有在茶水里下毒?”
熊雪灵右手紧握着左手:“没有。”
白郁薰微怒道:“按理说,你的任务包含了品茶,你却没有!你可知道,你的疏忽险些造就两百余冤魂!你不怕被冤魂索命么?”
事实上,她心底并未如此大义凛然。当日在场的全是江溪影与佟音义的势力!少了这些势力,他们的处境更为惊险!难保敌人此刻没有眼线在衙门四周!她此番言语只为攻破熊雪灵的心防。
熊雪灵的手握得更紧了,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