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整个傲世山庄就忙碌了起来。
“师娘,双儿以为您不来了呢!臭师父骗我,说您忙得抽不开身。”坐在铜镜前等着梳妆的吟双,正抱着一名美妇人的腰,再其怀里蹭来蹭去。
“我们双儿要嫁人,再忙师娘也要来啊。”三娘笑着揉了揉吟双的头,微微泛泪的眼里满是怜爱和不舍,“总觉得双儿昨日还是那个被师父责罚了,跑来找师娘哭鼻子的小孩子,这转眼间,就要嫁人了。”
“师娘……”吟双糯糯地唤着,此时也有点想哭。
三娘把吟双身子摆正,道:“好了好了,这种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哭。来,师娘给双儿梳头。”
三娘取过梳妆台上的玉梳,将吟双如墨的秀发披散在背后,边梳边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双儿,日后若是受了委屈,云梦城永远是你的家。”
“嗯!”吟双重重地点头,心里却在偷笑,叔叔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呢!
……
吟双披着红盖头,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被师娘搀着坐进宽敞华丽的花轿时,觉得自己心态还算平和,还有心情同左左她们打趣道:“只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罢了。”
直到轿帘被掀开,一只指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向自己伸来,吟双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快,有多紧张。
“别怕。”夜翼轻柔的嗓音传来。
声音不大,却没由来得让吟双感到安心,似乎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都不用担心。
吟双被夜翼带着,迷迷糊糊地完成了一整套繁琐复杂的礼节,觉得自己都快要散架时,终于被送入了洞房。
“成亲真的好累啊!”
听到房中的人都撤了出去,吟双一把扯下盖头,把脑袋上快要压死人的凤冠朱钗卸了个干净,总算可以舒舒服服、自由地喘口气了。
躺在红鸾叠嶂的大床上,想着即将送到嘴边的美人,吟双嘴角顿时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这么开心?”
吟双听到声音猛地坐起,只见冷倾不知何时坐在了喜桌前,淡笑着看着她。
吟双皱眉道:“你倒是片刻都等不及。”
“答应你的事我都做到了,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你也能好好享受你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吗?”
吟双瞪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随手抛出。
冷倾右手微抬,接住了瓶子,缓缓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师姐就祝你们百年好合了。”
“我们不仅百年好合,还要早生贵子呢,哼!这个时候来触霉头,忒不道德了。”吟双见冷倾离开,便嘀嘀咕咕地走到喜案前,将案上的两个酒杯斟满,从乾坤袋中翻找出一只白玉瓶,奸笑着把药粉倒进其中的一个酒杯中。
有些人干坏事,感觉全世界都在帮他;有些人一干坏事,下一秒就会被抓包。
此时吟双往酒杯里倒药的姿势就这么僵住了,一脸得逞的奸笑还未来得及藏好,尴尬地看着懒懒斜靠在门边面无表情的夜翼,心虚到不能自理。
“我、我不是,我没有。”吟双赶忙把药瓶藏到身后,话都说不利索了。
天哪,夜翼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他不会以为自己在下毒谋杀亲夫吧!
夜翼把门合上,不紧不慢地朝吟双走去。一身红衣的夜翼妖孽得吟双头直晕。
“什么东西?”夜翼拿起被下药的酒杯,放于鼻尖闻了一下,除了醇香的酒味,还有一丝淡淡的异香。
“补、补身子的……”说话间,吟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夜翼不语,而是用深邃的星眸定定的看着紧张到无法自处的吟双。
吟双自是最受不了夜翼这一套,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索性眼睛一闭说了出来:“你吃了我那么多药都没什么反应,我、我就以为你是性冷淡,就、就……”就什么啊!就给你下药了啊!人家女孩子也是要脸的,这怎么说出口啊!!
“那……试试?”
“试什……喂喂,你别扯,衣服很贵的……唔唔……”
吟双很快就知道试什么了,以后谁再说夜翼是性冷淡,她、她就跟谁拼命……
亥时已至,夜灯渐灭,未名居的烛火也缓缓燃尽,只是声息未歇。
“叔、叔叔,吟双知错了……啊……亥、亥时到了,不、不歇息……啊吗……”吟双已经语不成调、泣不成声,很没骨气地求饶着,这还是没下药呢,如果真下了药,小命还要不要了啊!
夜翼动作不减,看着吟双潮红的小脸,突然露出一抹邪笑,声音暗哑魅惑:“娘子已经嫁入傲世山庄,有错当罚,为夫作为掌罚人,自要以身作则,不可徇私枉法。”
“呜呜,叔叔你变了,说好要疼我的……唔嗯……”
“明日再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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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几场大事折腾完,傲世山庄见习的一年之期还剩一半。
吟双半路嫁人,提前脱离了见学的大部队。此时得了空,心里不由得计较起来,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个天真无邪、专注学业的少女(???),这一下子就变成了操持家务、相夫教子的妇人(???),想必整个月影都找不到比自己更加迅速解决人生大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