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芸眼前一阵发黑,一时无法接受自己所听到的东西。
她不想做圣女,可她只是想要离开,从未想过伤害青丘族的任何一个人啊!
还有雨若姐姐……雨若姐姐……
“冷君天,你这个疯子!”莞芸再也忍受不了大声喊道,只觉得眼前的冷君天变得好陌生好陌生……
“芸儿,我本来可以瞒你一辈子的,可是我太伤心了,你怎么可以说要离开我呢?”冷君天向往常一样,满目柔情爱意地看着莞芸。
可莞芸却在他的注视下心底生寒,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向床里缩去,想要离他远些。
“啊!”
冷君天伸手抓住莞芸纤细的脚腕,一把将人拉倒在了床上,翻身压了上去。
“芸儿,从开始爱上你,我就决定要断了你所有的后路,让你无处可去,一辈子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冷君天无视莞芸奋力的挣扎和痛哭,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裙,带着浓浓占有欲的吻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
“冷君天!你放开我!我恨你!我恨你!啊!!!”身下撕裂般的剧痛袭来,莞芸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脱了水的鱼,痛得喘不过气……
莞芸停止了无用的挣扎,颓然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帐顶,任由冷君天俯身轻柔地吻去她顺着眼角流出的泪,再重重将她撞得移了位……
从那以后,莞芸每晚都会做噩梦,成宿成宿地不敢睡觉,只有被冷君天折腾狠了,才会昏睡一会儿,但很快便会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那些死去的青丘族人,还有雨若姐姐,都浑身是血地追着她质问,为何要害他们……
“不是我,我没有想要你们死……不是我……”莞芸哭叫着坐起,胸前剧烈地起伏着,额上满是冷汗。
身旁之人也坐了起来,随后,黑暗的屋中亮起了一抹烛光。
冷君天伸手将人揽入了怀里,用衣袖拭去她额头沁出的冷汗,轻声问道:“又做梦了?”也只有这个时候,莞芸才会乖巧地待在他的怀里,脆弱得让他恨不得揉进血肉中。
“冷君天……若是我没有遇上你,该多好……”
若是莞芸没有遇上冷君天,也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莞芸会顺应父亲的安排去做青丘圣女,青丘族还会好好的。雨若和夜瑾笙的孩子一定很漂亮,他们一家三口将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冷君天依旧会在百帮云集的月影,一步步实现自己的壮志,闲时还能逗逗女儿,陪陪妻子。
如此,痛苦的便只有她一人,而不像现在,所有人都处在无尽的深渊之中……
莞芸不想活,却是更不敢去死……她不知死后该怎样面对那些因她而失去生命的青丘族人,也不知如何去见人生本因幸福美满的雨若姐姐……
她是罪人,她是罪人啊,一个求死都不能罪人……
“命中注定,我们是要相遇的。芸儿,我们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重新开始,好吗?”冷君天像是哄小孩一般,柔声说着,用另一只手从床头的八宝格中取出莞芸常用的安神药,倒出一颗喂到了她的嘴边。
莞芸看了一眼那褐色的丹药,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声音悲哀而绝望:“冷君天……你把我变成这样还不够吗?是不是真要我成了一个可以任你玩弄的傻子,你才满意!”
莞芸被噩梦折磨得无法入眠,冷君天拿来安神药,逼着她服下。服药之后,失眠并没有改善多少,却是头脑经常昏昏沉沉的,有时会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清醒的时间越来减少。纵使莞芸再傻,也知道了自己变成这样,定是拜那“安神药”所赐。
如今,冷君天在青丘时对她的柔情蜜意再也不见,只余下病态的爱和疯狂的占有。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冷君天竟然还想把她变成一个傻子……
冷君天轻抚着莞芸的长发:“芸儿,别怕,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这样做,只是防止你离开我而已。”
“冷君天,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
莞芸回想着从与冷君天的相识到现在,难以抑制地痛哭,一口气没有接得上来,生生地晕死了过去。
……
“恭喜庄主,贺喜庄主,夫人突然晕倒是因为有了身孕。”
“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回庄主,夫人已有两月身孕,但是夫人身体虚弱,期间或经大悲大喜,有轻微流产的征兆,必须好好卧床养胎才行,不知那‘安神药’……”
冷君天面上满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他有孩子了,他跟莞芸有孩子了!
“那药不必再制,熬最好的安胎药送来,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都事无巨细地向本庄主道来。”
莞芸有了身孕,冷君天再也不敢强迫她、惹恼她,甚至怕她心情不好,都不敢白日出现在她面前,便遣了好几个有经验的医师、嬷嬷照看,自己只趁她睡觉时,悄悄地来坐上一会儿。
冷君天坐在床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莞芸,思绪慢慢回到了青丘的那片大草原……
望不到边际的草原上,一黑一白的两匹骏马,悠闲地度着步,细细看去,白色的那匹,腹部鼓起。
冷君天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莞芸枕着他的腿,问道:“天哥哥,我的马是白的,你的马是黑的,你说他们生出来的孩子是什么颜色的?”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