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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林福儿在外婆家哪里都没去,就连林怀义,大早上出去没多会儿又回来了,不过,晌午前头,苏仁德带回来一条半大黑狗之后,林怀义又被众人劝着去了食铺。
林怀义想想也是,他是个庄户人家,半辈子没啥本事,可是陈世怀不同,陈世怀是场面上的人,他说会管林福儿的事,又匆匆出了门,想必是去打听,到底是什么人盯上了福儿,如果能提前知道,没准就能找到法子避免掉。
陈世怀一个外人,对林福儿的事如此上心,林怀义这个当爹的,总不能当真将问题全都丢给陈世怀。
就算帮不上大忙,在食铺里做工帮点小忙,也是一份心意。而且只要人在食铺里,陈世怀一旦打听到什么消息,林怀义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林怀义都想好了,要是陈世怀当真能解决了这件事,那他就给陈世怀免费做工,他没钱,但有的是力气,重活儿累活儿来者不拒。
林怀义去了食铺做工等消息。
苏家却并没有因为多了一条半大黑狗而安稳下来,相反的,黑狗刚到新环境,对着谁都呲牙,别说林禄儿了,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守旺都不敢往跟前凑。
林福儿对自家外公买狗的速度真心佩服,但对外公挑狗的眼力劲儿着实不敢恭维。
黑色田园犬,品种不错,很接地气,也适合养来看家护院。
可是这狗,看样子至少有五六个月大了,这么大,已经被原主人养熟了,想要让它适应新的环境和主人,有点难。
苏仁德和许氏几人倒是欢喜的很,说这狗好,见了人呲牙,说明这狗的警惕心高,是个好苗子。
有了看家防坏人的狗,家里紧张的气氛顿时柔和下来。
苏仁德将黑狗拴在院门内,完了和媳妇女儿们一起赶制陶瓷娃娃。
林福儿一边捏泥娃娃,时不时的侧头看看院门口的黑狗,黑狗起初不停的叫,叫着叫着气势渐渐弱下来,然后爬在院门内,将脑袋隔在展开的前腿上,喉喽里发出‘呜呜’像哭一样的声音,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
林福儿起初对这条狗没抱多大希望,狗念旧,都已经被养熟了,挪个地儿换掉主人,未必能养的长久,搞不好稍不留神就跑去找它的前主人了。
可是眼见着黑狗趴在哪里,委屈劲儿的,林福儿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拿过一块泥巴,照着黑狗的样子捏了捏,然后用削尖了当刻刀使的竹片,细细的将黑狗的形貌雕出来,等做好了,捧在手里去找黑狗。
苏仁德、许氏,包括苏桃花在内,见着林福儿往黑狗跟前凑,纷纷出言制止。
黑狗是刚刚带回来的、认生,家人担心林福儿靠近不小心被咬上一口,林福儿见大家如临大敌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
想让黑狗保护她,却又不相信黑狗,那如何让黑狗感觉到归属感,从而认下他们这些主人呢?
“外公、外婆,娘,狗狗被拴着呢!我不会靠太近的,不怕。”林福儿仰着小脸,神色间却是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苏仁德见外孙女如此模样,再看看自家儿子苏守旺,心中好生感慨。
苏守旺平日里上蹿下跳、天不怕地不怕,和人打起架来也是毫不手软,没想到会怕狗,还怕的这么明显,连身为舅舅和男子汉的气概都不要了。
得到家人的首肯,林福儿才捧着小泥狗走到黑狗跟前,靠近时,黑狗身子一抖,喉喽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冷不丁如此反应,吓了林福儿一跳。
林福儿本想放弃靠近,缓缓再说,但近距离下,竟然看到黑狗眼角有泪。
见此情形,林福儿又停了下来,将手里的小泥狗放在黑狗前约莫半米的位置上,咧开嘴巴笑着说:“像不像你?这是福儿送给你的礼物?”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林福儿煞有介事的说道,好像当真和一条狗在对话一样。
黑狗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着林福儿,只在林福儿提及泥巴狗时,垂眸看了一眼,它似乎对林福儿的礼物并不感冒,反而对林福儿这个人有点兴趣。
“你没有名字吗?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林福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几息后转过头来,说道:“叫你黑豹怎么样?威不威风?”
“汪汪汪!”黑狗突然站起来,抬头挺胸的叫了几声,声音比刚来时还要洪亮。
“黑豹?”苏守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院门内的一人一狗。
……明明是一条黑狗,怎么叫黑豹了?
好奇心让因为害怕躲的老远的苏守旺,渐渐的挪了过去,林禄儿今儿特别粘人,林福儿捏泥娃娃的时候,她粘着林福儿,林福儿去找黑狗,她又粘着自家娘亲,小家伙是真被门口的黑家伙吓到了。
可是这会儿见到自家姐姐,竟然和狗狗玩儿,好奇心上来,也探出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姐姐和黑狗。
“黑豹,你听的懂我说话不?”林福儿站起来,脆生生的问道。
起初看到这条黑狗,见它已经半大,还有些吐槽自家外公不会挑,可是现在林福儿改变了想法,外公挑的这条黑狗,很灵性。
它能听懂林福儿的话,还会因为喜好的名字,高兴的大叫。
“汪汪、汪汪……”像是回应林福儿的问话,黑狗踩着小碎步,响亮的回应着。
“那我解开你的绳子,你不许咬我们,好不好?”林福儿继续说道。
“汪汪汪汪……”林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