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儿娘仨加上一个苏守旺,一行四人在林家门口略站了站,相互看看鼓了鼓心气儿,苏桃花才当先推开了门。
大门一推就开了。
对于这一点,林福儿有那么一点点失望,要是李如兰关着门不给开门多好?那样进门前就能闹起来,也省的进了内院,地儿不够宽敞,不好施展。
人家不配合,林福儿也没法子,只能先进屋。
正院里,只有林通文、林通学两兄弟的几个儿女,凑在正屋院台上弹石子儿玩,没见着大人,不过孩子们都在,想来大人肯定在里头。
几个孩子见到苏桃花几人进来,没有对长辈的礼数,反而一个个不是翘下巴就是斜眼睛,林通学家的林明渲,鼓着腮帮子冲林福儿做鬼脸,做完鬼脸还远远的挥拳头,那架势,赤裸裸的威胁。
“你干什么?”苏守旺看到这一幕,眼睛一瞪怒了,他这当舅舅的专门来给二姐和外甥女撑腰,岂能让人当面欺负了外甥女?那样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苏守旺十岁,林明渲五岁,五岁的林明渲被苏守旺一瞪,小身板瑟缩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瘪着嘴巴欲哭不哭的。
林通文家的大儿子,八岁的林明浩鄙夷的看看林明渲,又看看远处的苏守旺,不动声色的往自家妹妹跟前凑了凑,做出一副老鹰护小鸡的态势,啥话没说。
六岁的林明渊一直在偷偷的看林福儿,林福儿感觉到他是视线时,林明渊又会快速的躲开,林福儿觉得,林明渊好像很怕自己。
苏桃花挡着弟弟和两个女儿身前,推开了西厢房的门。
房门被推开时,林福儿的思绪快速回轮,她睁大了眼睛跟进去,看到里头的狼藉时,大松了一口气,笑了。
呵呵,李如兰啊李如兰,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今天说服娘提前带她们回家,就是想跟李如兰他们斗一场,可这斗,总要有个由头吧!她设想的再如何完美,李如兰那些人不配合,她也没招不是。
现在好了,屋里果然被翻了,东西果然被搬了。
好家伙,搬的真够彻底的,什么桌子、椅子、柜子、板凳,能搬走的一样没剩下,林福儿看看仅剩的被揭了炕席的土炕,和散落在地上的自家那点可怜的家当,真是又气又笑。
“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会这样……”苏桃花怔愣了好大会儿,回过神来嘴里碎碎念着,眼泪跟着也下来了。
她心里委屈的要死,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她们图啥了,啥也不图,咋就那么狠心?不该是他们的东西,随便搬,就是把土炕挖了搬走,她都不介意,可为啥连自己那仅有的几件衣服和家用都要糟践。
苏桃花知道弟弟和女儿在,她是唯一的长辈,是主心骨,不该哭,可是她忍不住,眼泪无声的落着,蹲下身去捡被扔在地上,明显还踩过的衣服。
“娘!”林福儿拦住了自家娘的举动,笑着说道:“娘,不要动,这些是证据。”
苏桃花闻言心头一跳,看着女儿想起了女儿在娘家时跟他说的悄悄话。
“对对,这些都是证据,是证据。”苏桃花深呼一口气,站起声来,四周打量了一番,看到自家仅有的几个碗被摔在地上,眼底一寒,上前拿起地上的碗,两两对碰的狠狠碰上来。
只听‘砰砰’几声脆裂,还囫囵的两个碗也成了瓦砾。
林福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娘,眨巴着眼睛,笑弯了眼。
林福儿正在琢磨,屋里东西被搬空了,但是要怎么激起矛盾?要是悄默的出门去找人,总觉得缺了点儿吵架的劲头。
主意还没想出来,就听到正屋那边传出一声喝骂:“杀千刀的啊!一回来就欺负孩子,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一听这动静,林福儿和苏桃花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光彩。
“舅舅,我跟你说……”林福儿凑到苏守旺耳朵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话,苏守旺时不时的点点头,等林福儿说完,苏守旺快速的跑了出去。
“怀义、怀义啊!你没良心,没良心啊!~~”李如兰连哭带嚎,简直声声凄凉,不知道的真以为她遭了多大的磨难、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苏桃花深呼一口气,打算出去面对这场斗争。
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福儿说的没有错,该来的总会来,问题搁在那里不解决就永远是隐患,而等着别人出招往往会失去先机不好掌控,像今天这样最好,自己掌控主导,一次给她治服了。
苏桃花出了门,林福儿笑着捏捏林禄儿的手,对妹妹说:“禄儿,我们去打怪兽。”
怪兽,打怪兽!坏蛋是怪兽!
林福儿为了引导妹妹说话,这几天一有空,就从脑袋里搜刮些前世见过的少儿喜欢的故事,拿来讲给林禄儿听,为了让禄儿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她把李如兰那些人比成了怪兽。
所以一听这个词,林禄儿眼睛也跟着亮了。
姐姐的故事里,怪兽再厉害,到最后也只有被打败、消灭的份儿。
“呦,二婶回来啦!”尤氏靠在正屋门外,手里嗑着瓜子儿,一边吃一边将瓜子壳吐的哪那儿都是,斜着眼睛看过来时,神色间满满的全是恶意。
林家的庄稼田还没种完,今儿本来说好的全家都下田,可是一说去田里,不是这个腰疼就是那个肚子疼,不是这个要做学问,就是那个要写字,总之,推来阻去,倒了林怀生一个人下田去了。
因为这,李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