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儿心里有底气,徐太医却没有啊!
徐太医皱着眉头疙瘩紧紧盯着林福儿,胡子吹的呼呼直抖,愣是半天说不出个话来,伤者是平安侯府的老夫人,平安侯夫人及承安县主举荐林福儿来治,平安侯也没有异议,而林福儿本人也上赶着往前凑,他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医者父母心,何况侯府老夫人还是故交遗孀,徐太医自是希望老夫人能得到及时救治,可是老夫人伤势严重急需治疗,他自个儿无法出手,若再执意挡着别人,便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徐太医这会儿的心,乱糟糟一团,只盼着丁太医能快些过来。
“徐太医,若不然请老夫人定夺?”林福儿没有让步,微前一步,坚持道。
她如此坚持,神色间没有丝毫紧张,倒让徐太医从林福儿身上看出几分胆识与魄力来。
徐太医犹豫了,心说,都尉诸葛家的大小姐,莫不是当真学了医?倘若真是打小学医,跟着民间大夫行过医的,倒是有几分动手的可行性。
徐太医心里焦急,快速思量着。
林福儿神色间的坚定与不卑不亢,落在承安县主与侯夫人眼里,却成了另一番意味,这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了然与得意。
这是打定了主意,等着戳穿林福儿的诡计。
“侯爷,母亲先前一直在找诸葛大小姐,若是母亲这会儿醒着,定是同意的,就让诸葛大小姐试试吧!”侯夫人一脸焦急的对平安侯说道。
说话时,频频看向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的老夫人,惹的平安侯也看了眼老母亲,一看之下,心头大惊,不过一个错眼的工夫,再看,母亲的脚踝竟似又肿了几分。
“诸葛小姐,你当真能正骨?”平安侯紧着问道,问话时,他极力的忽略林福儿脸上的稚气,暗暗说服自己,林福儿敢应承,定是有把握的,无碍、让她出手定然无碍。
林福儿点点头:“现在应该可以,若是再晚上些时候,琳琅就无能为力了。”
正骨首先得摸准了骨的位置,将脱开的骨头拿着劲儿板正归位,倘若老夫人的脚踝继续肿胀下去,别说林福儿,就是哪位丁太医来了,也极难断准骨位、很难正骨。
“徐太医,这……”关乎老母亲的伤势,向来处事便优柔寡断的平安侯,又打起了退堂鼓。
“唉!”徐太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重重的叹了口气,冲平安侯点点头,又对林福儿道:“诸葛小姐,你可千万要尽力啊!”
“自然尽力。”林福儿当下应了一声,话毕又问:“徐太医,能否借您的银针一用。”
徐太医也是个果敢之人,既然愿意相信林福儿,便索性放下顾虑,只是刹那的犹豫,便让药侍打开了医药箱,亲自将针带取出来递给了林福儿。
林福儿接过针带,先就着床榻旁之前备下的净水,洗了手,这才打开装银针的针带,拔出一根银针,她的神色及手底下的举动,都十分严肃认真,徐太医将这些看在眼里,神色也跟着变的慎重,他有些不解,林福儿用银针干嘛?
此刻最紧要的是正骨。
心中虽有疑惑,但徐太医从医数十年,深知施治的档口不能胡乱插言,只能压着好奇心,提着心,紧紧看着。
银针入手,林福儿几乎没怎么停留,便择准了穴位,将银针直接扎了进去,一针、两针、三针,统共扎了七针,每一针落针都十分果断。
徐太医看到这里,一双眼瞪的溜溜圆,林福儿的针法如此娴熟,可不像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做的到的,可林福儿确实办到了。
尤其是,落针前,徐太医不知林福儿用针干啥,亲眼看着一针针落下,也渐渐看出了门道,这似乎、似乎是传说中的刺穴镇痛法。
那是神医、鬼医那等传世医者才懂的手法。
他行医数十载,从未亲眼见识过。
难道、难道林福儿使的真的是、是……
徐太医心中惊讶,眼睁睁看着林福儿落完针后,手落在了老夫人的脚踝处,那细白的小手,小小一点,看上去竟像是蕴含着极大的爆发里。
对,爆发力……
“咔!”几乎扑捉不到的轻微响声,随着林福儿双手在老夫人脚踝处、骤发的一个举动、落幕,徐太医已经紧紧盯着了,可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看到林福儿是如何做的。
这与他们平日正骨的法子,有些不同。
就刚刚那一个举动,林福儿已经将老夫人脚踝处的骨头给正了位,只是老夫人脚踝骨归位了,损伤依然很严重,她拿捏着力道,顺手帮老夫人按了按脚。
怔愣当中的徐太医恍然回神,他看出来了,林福儿已经将脱位的骨头给板正回来了。
见她还在按压,想起自己药箱里化淤消肿的药,连药侍都不要了,亲自蹲下翻找,徐太医心里好似有无数兔子在蹦跶,激动,无比激动。
林福儿的治疗过程,老夫人只是在她扎针时,微微蹙了下眉头,之后正骨时,连眼皮都没有抬,可见她用的确实是刺穴镇痛无疑。
刺穴镇痛,真的是刺穴镇痛,徐太医心里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好。
明明不大点药箱,愣是激动的翻来找去,找不出想要的药。
徐太医知道,林福儿的治疗实际上已经结束了,但平安侯府的人不知道啊!
平安侯提着心、等着,等着正骨时的剧痛引的老夫人惨叫,在平安侯看来,那是无法避免的,只盼着治疗顺利,老母亲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