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儿看着眼前,戴着半拉黑色面具、身着一身金纹黑袍的男子,眉头拧成了一团。
这人虽然戴着面具,但只挡住一只眼睛,余下的大半张脸都露在外面,辨识度实在不低,她就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啊!
搞不懂这人戴面具,有啥用?瞎子和脸盲才认不出他的真容吧!
咳咳,既然人家有意隐瞒真容,她总得配合一下吧!
“你是谁?”林福儿很认真的提出了质疑,实际上,她也确实不知道此人是谁。
“啧啧啧,真是个标致的小美人儿,我家师弟的眼光当真不错啊!”面具男笑着说道,说话时身形伏低,脸几乎凑到林福儿脸上。
都能感觉到这人的呼吸了,林福儿厌恶的闭气蹙眉,发现她退面具男就越发靠近时,索性梗着脖子对上面具男的脸,不再退却。
那日夜里,悬崖前,玄墨曾将那个将她扯下悬崖的人唤做师兄。
如此说来,此人很可能就是那日那个那人。
将前后两人放在一起比对,虽上次夜色沉,并未看清那人的脸,但林福儿还是发现了相同之处,他们说话时的语气与声音,一样的欠。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知道了她和玄墨的关系!!
怪不得会将她抓来,抓她是为了对付玄墨吗?该死的,拿她一个弱女子来要挟人,以此达到目的,当真是龌龊之极。
她被抓来了,玄墨知道吗?她要怎么对付玄墨?
一时间,林福儿脑海中生出许多念头。随着玄墨另一重身份的曝光,林福儿心中对玄墨确实生出许多疙瘩,数日来,她甚至有些不知道如何与玄墨相对。
她很想质问玄墨,即使十年前的事,可能与玄墨无关,她依然想质问、想发泄,想将憋在心里十年之久的闷气发泄出来。
可是,当真遇上外敌,林福儿还是满脑子对玄墨的维护。
“小美人儿,听说你跟我家师弟是青梅竹马?”面具男金嵘心里十分怪味,他给林福儿下毒,将人带来陌生的环境,虽然好吃好喝伺候着,却无时无刻给她施加压力。
可这小丫头,怎么就不怕?
就跟数日前跳崖时一般,镇静的像是死过一回后看破了人生。
真是窝火!
拿不住,还怎么谈条件?
“跟我说说,我那师弟可有什么喜好没有?”金嵘看似若无其事的起身,走到旁边坐下,自斟自饮的端起一杯茶,颇为认真的说道。
话毕,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下,又道:“我那师弟自小调皮,不好好留在师门,却要外出求学,当真能考个状元不成。唉!多年前,我与师弟情同手足,谁料想十年分别,竟落的如今这般鱼死网破的境地。”
“跟我说说,我师弟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没?我给他寻来,像他小时候一样,哄哄,兴许,我们师兄弟还能像曾经那般亲厚。”
金嵘的声音里充满了惆怅与对往昔的怀念。
如此姿态,若是落在旁人眼里,怕是很容易会相信,可是林福儿却有种十分古怪的感觉,几日前,诸葛永晟单独与她说话时,不就是这副姿态吗?
诸葛永晟当时的深情,林福儿信了,即使时候有所怀疑,但依然信大过不信。
可是眼前这人的话,林福儿却是不信的。
一个连死都要拉上个无辜女子垫背的人,能有什么大实话?林福儿听故事一般听着金嵘的回忆,心情平静的像一汪死水。
林福儿并没有发现,她此刻的不信任,正是她对玄墨无条件信任的体现。
“怎么?小丫头不相信我说的话?”金嵘自个儿说了好些幼时他们师兄弟间的温馨互动,连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编故事的天赋感动了,却发现,林福儿始终无动于衷。
金嵘脸上的笑容有点发僵,对林福儿磐石一般的心境又赞叹又气闷。
“说吧!你抓我来有什么目的?”林福儿说道:“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什么师兄师弟,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对了,你是哪位?你师弟又是谁?圆的扁的?”
林福儿肆意的态度,让金嵘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你要真想拿我来调和你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总该给我介绍介绍,你们是谁,我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吧?”林福儿继续说道。
金嵘脸色黑了黑,愣是回转心神,道:“对,我是该介绍一下,我们是谁。”
“小丫头,听好了,我是流云山大弟子金嵘,你的青梅竹马、我的师弟,是流云山二弟子玄墨。怎么?是不是觉得玄墨这个名字很耳熟?还需要我再细致的给你介绍介绍吗?”随着话音落下,金嵘的声音也变的冷了几分。
“知道我那好师弟,为何要离开师门吗?呵呵,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二人还有个师妹,是师尊的女儿,她比师弟略大了半岁,小时候因他们二人年龄相仿、感情极好。十年前,师弟试毒险些丧命,是师妹救了他。结果师弟好了,师妹却自那时起昏迷不醒,至今已有十年。”
“师尊大发雷霆,要赶他出师门,他向师尊起誓,要读遍天下医书,试遍天下奇毒,找到唤醒师妹的方法。否则,终身不回师门。”
“如今他想回师门,却拿不出解救师妹的法子,师尊生气不许他再入师门,谁料到他竟动起了歪念,对我下手、对师尊下手。”
“呵,小丫头,你猜,我那师弟是不是移情别恋,忘记了他曾经立下的誓言?”
金嵘的话,缓缓流进林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