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二十一世并不知道整整失踪了十七年的英灵达尔文,为什么会从和苏泽一道自龙岛而来,但是看英灵达尔文对苏泽的亲切态度,基本就可以肯定,苏泽绝对是自己遗失了十七年之久的亲生骨肉!
于是,达尔文二十一世双目含泪,浑身颤抖地问:“先祖啊,他……他真是哲儿吗?”
“什么哲儿?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英灵达尔文自以为气消了,但是看见达尔文二十一世那副唯唯诺诺的嘴脸,他又气不打一处来,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刁难道:“人家叫苏泽,不要动不动就篡改别人的名字,知不知道什么是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啊?”
“我说,你还是先让他起来,再聊尊重吧。”苏泽瞥了一眼躲在国王身后指指点点的权贵们,漫不经心地说:“他好歹是个国王,别人站着他跪着,是不是惨了点?”
召神者都开口求情了,就算英灵达尔文存心要跟达尔文二十一世过不去,至少此时此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听到苏泽为自己求情,达尔文二十一世误以为他这是念及父子之情,不由心下感动,准备命人大摆宴席,庆祝英灵与王子双双回朝。不料他嘴都还没张开,英灵达尔文就先一步开口怼道:“这小苏泽,本天才甚是喜欢,要不是他给你求情,我非让你跪他三天三夜不可!腿是站直了,腰板是不是也该挺起来了?你虽然优柔寡断,但身上那股聪明劲倒是得了我的真传。这群酒囊饭袋里面,有几个两袖清风、刚正不阿,有几个心术不正、图谋不轨,你心里不可能没点逼数吧?如今本天才回来了,召神者也回来了,家里是不是也搞搞大扫除了?面子我给你留足,但那个笑得跟杀猪一样难听的龙骑军团长,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处决!”
正如英灵达尔文所说,在他回来之前,缺少英灵的达尔文一族,跟普通世家又有多大区别?过去十七年,达尔文二十一世对以李靖为首的宫廷帮派各种容忍,甚至对在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的波塞冬一族视而不见,就是为了不要把自己逼到不得不出面镇压的地步——仅仅是放松管理,宫廷之中便已乌烟瘴气,一旦被他们知道王族英灵失踪一事,那他们还不得当场造反吗?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苏泽展现出了足以碾压龙骑士军团的实力,英灵达尔文也霸气回归,如今的达尔文二十一世还怕个屁啊!下一刻,一回眸,他那杀气腾腾的双眼便吓得文武百官倒抽一口凉气,胆小的更是直接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奉先祖口谕,朕现在便要整顿朝纲!帝国龙骑士听令,将罪人李靖押到朕的面前!只要你们弃暗投明,你们的家人,朕来保;你们的罪过,朕也可以既往不咎!”
龙骑士们也并非个个都是废物,只是因为他们的亲属家眷都被李靖的人严密监控着,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对李靖言听计从。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转,此时的达尔文二十一世的气势之盛,足以驱散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阴霾——既然国王亲口免去了他们的罪责,还直言会保护他们的家人,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为国王办事?
当失去了反抗意识的李靖,像摊烂泥似的跪在自己面前时,达尔文二十一世怒喝道:“罪人李靖,你身为龙骑军团长,执掌一国军权,几乎可以与朕平起平坐!但你欺君犯上、抗旨不尊,拉朋结党、胁迫忠良,不仅意图谋害我达尔文王族的血脉,甚至还在危难关头弃全城百姓安危于不顾!你的罪,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宽朕心,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来人!”达尔文二十一世根本不容李靖辩驳半个字,当即唤来王宫禁军统领,命令道:“十七年前,因朕一念之差,龙骑士军团全军覆没,这才使朕无人可用,亦对满朝文武几多忍让!此时此刻,先祖回归,朕亦无需再忍!徐统领,就在这里,就在这帝国演武场上,斩下罪人李靖的首级!朕要以他之鲜血洗刷宫廷污秽、重塑皇家威严!”
谁能看不出来,国王这是想拿李靖开刀。李靖的烂命没人稀罕,可他这身份地位仅次于国王的高官一死,国王的屠刀还能停得下来吗?所以就在徐统领将寒光闪闪的重剑举过头顶的刹那,所有与李靖交情匪浅,并且自认不可能逃避国法制裁的贵族官员们,竟纷纷下跪磕头,替李靖求情免死。
看到这一幕,达尔文二十一世的脸上竟不禁浮现一抹惊骇之色。他不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群天天向自己山呼万岁的官员之中,替李靖求情的人数竟然高达六成!如果不是苏泽横空出世,如果不是英灵达尔文王者归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兹艾本帝国的宫廷就该换姓了!
禁军约等于王族私兵,不归龙骑士军团管辖,所以徐统领对达尔文王族的忠诚,基本是无须质疑的。可是斩首李靖一事,竟然牵扯出半朝文武!事关重大,他也迟迟不敢动手,只好举剑询问:“陛下,还斩吗?”
“杀个人而已,有什么好纠结的?”就在达尔文二十一世犹豫不决的时候,苏泽却化身一道漆黑的腥风,大步流星地踏至李靖面前,紧接着鱼肠匕首流光一闪,李靖的脑袋便如皮球般咕噜噜地滚出老远……
直到苏泽转身回到李莎莎身边,李靖那空荡荡的脖子才突然喷出漫天鲜血,不仅染红了徐统领的脸,也染红了达尔文二十一世的长袍。这时,才听苏泽用无比冷漠的声音放出话来:“闹事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