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鸟巢的人或许都有这么一种感觉:从外面看,鸟巢明明是一个挺小的建筑,可是走进去一看,却又觉得它大得没边了。
学校这方小城堡也是如此,从外面看,苏泽只觉得这是一座挺大的围墙别墅,可是真当他走进校门之后,光是那座哥特式教堂前方的广场,其面积就已经超出了他对整座学校的大小的预判。
在长二宽一的前广场上,左校长已经带着二十多位老师和将近五百名高年级学员恭候多时。而站在校长身旁的齐有量,也在看到苏泽等人瞬间一路小跑迎了上去。
同学们自然好奇齐有量到底跟校长聊了些什么,可是后者却故作高深、笑而不语,只说了一句“你们不要吵吵,都给我安静候着。”,然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越是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熟识的人们就越喜欢抱团。不经任何人提醒,来自十六镇学堂的新生,就在对面五百多人的注视下安安静静地列队站好。光看脸色就知道,此刻他们心中该是一种怎样的无助和不安。
当最后一队新生就位之后,校长左思秋大步上前,先冷眼扫过了面前的十六个小方阵,然后神情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们当中的某些人,曾经是某个学堂的焦点人物。但是,到了羚羊城学校,给我认清自己,你们屁都不是!我叫左思秋,是你们的校长,具体是哪三个字,你们没资格知道。你们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我说的每一句话,对你们来说都是需要绝对服从的命令!我不管你们之前的堂长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对你们放羊也好,给你们当保姆也罢,到了这里,你们全都是我的奴隶,我就是你们的奴隶主,听懂了吗?”
学堂那三年,绝大多数学员都被堂长骂过,如果你碰上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堂长,那么就算遭到毒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再牛逼的堂长也不曾将学员贬低为奴隶呀!
听到左校长的话,同学们面面相觑。他们心里打鼓,却又放不下面子,只能心惊肉跳等到左校长再次爆喝一声:“都tm是聋子吗,到底听懂了没有!”
“听……听懂了……”恐惧之下,至少一半的学员开始怯懦地回答。
可是,就在这时,苏泽却抬手发问:“学生愚昧,不知道校长口中的‘奴隶’是个什么意思?如果是在学习方面言听计从,那倒没什么;但如果在是为人处世的方面卑躬屈膝、委曲求全,那我也只能代表牦牛镇的同学们拒绝您的好意了。”
放在平时,以苏泽的性子,他绝对不做出头鸟。可是他刚在学校门口答应了黄先生会维护同学周全,现在这种口头签订“卖身契”的重要关头,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听到有人竟然敢反驳校长的话,其他同学立马四处寻找声音的源头,却见他们的五官都已经挤成了包子褶,仿佛已经准备好随时承受校长的五雷轰顶。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左校长不仅没有发飙,反而语气平和地解答:“我是羚羊城的校长,不是羚羊城的人贩子。校长的话,你们得听;老师的话,你们得听;学长、学姐的话,你们照样得听。但是,如果有人敢冒犯你们的尊严,那你们就用自己的使魔把尊严找回来!因为你们是泽克斯帝国的召唤师,对你们来说,实力和尊严一样重要,现在听明白了吗?”
苏泽点点头,沉稳有力地回答:“明白。”
苏泽的声音不大,但那缓慢的“明白”二字,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毋庸置疑的存在感。于是,左校长点了点头,转脸大声喝问:“你们呢,听明白了没有?”
这回,新生们也鼓足勇气大声回答:“明!白!”
“好。”左校长根本不在乎同学们的回答是否整齐有力,甚至不在乎刚才有多少人没有张嘴。他先朝身后招了招手,然后才说:“既然你们已经明白了,那我们就开始进行第一次分班测试吧。”
校长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十六名男女老幼各不相同的老师,便手托一盘金色显魂梅走向了十六队新生。在老师们身后,还各自跟随着一个手持纸笔的高年级学员,似乎是要逐一记录每个新生的魂力等级吧。
刚一看见魂梅,苏泽就开始犯愁,“在学堂不是测过吗,怎么又要测一遍?”
齐有量抢答:“升学名额都是由堂长一人决定的,万一他们以次充好,把自己的子女亲戚安插在了升学队伍中,那该怎么办?所以不论是学校还是学院,凡升学必测魂力,这是一个不能避免的步骤。”
楚幽笑道:“齐学长误会了,苏泽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们这些‘魂梅过敏’的人应该怎么办,难道每次升学都要用一遍这种不入流的借口吗?”
一听这话,李莎莎也扭头问道:“苏泽,现在我是不是也得‘魂梅过敏’了?”
“最好是吧。”苏泽苦笑着说:“不过,你要是想显摆一下,我也没意见。”
楚幽心说,区区银牌召灵者,有什么好显摆的?
相反,齐有量倒是觉得,撇开苏泽和楚幽这俩变态,银牌召灵者的等级足以问鼎本届新生了,说是显摆也不为过。不过,眼看一个年轻帅气的老师就要走到牦牛镇诸位新生的面前,他还是抓紧最后一点时间说:“你们可以说自己魂梅过敏,不过听我爹说,为了防止某些人以‘魂梅过敏’为借口浑水摸鱼,现在学校里大都装配了魂力水晶球,你们躲不掉的。”
如果苏泽只是一名召龙者,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