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现场只找到了一具尸体,那就意味着凌晨的大火只烧死了一个人。格林家族的纨绔们哪能想到苏泽和李莎莎会在大半夜飞出去看什么日出,所以只当苏泽二人是从火灾当中死里逃生,就连派出去搜查的官兵,也是逢人就问“你有没有看见两个烧伤的人?”,反而让李莎莎那头显眼的红变得一点也不显眼。
住进一家位置偏僻的小旅馆后,苏泽和李莎莎你一言我一语地细数着格林家族的种种罪行,越坚定了要为犀牛镇百姓除此祸害的决心。
但是,这件事情说着容易做着难,倒不是说苏泽没有正面硬刚格林全族的本事,而是因为他们必须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前提下,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格林家族。只有这样,格林家族的消亡才是一个真正的意外。
李莎莎坐在床边,无聊地摆动着两只小脚丫,嘟着嘴说:“总之,你就是不能召唤胖胖和白夫人就对了。就算这样,格林家族连个召灵者都没有,我们肯定能打赢的,对吧?”
“嗯嗯嗯!”球球拼命点头,认真地说:“没有胖胖和白白,还有本宝宝呢!”
苏泽揉揉球球的大脑袋,摇头说:“你比它们俩更夸张,我哪敢派你出战啊?”
拒绝了球球之后,不等它反驳,苏泽就又对李莎莎说:“我们不可能跟他们明刀明枪的打,他们一大家子少说五六十人,别说召妖者和召兽者,就算全是上级召唤师,也够我们头疼了。要是再加上府中的四五十个私兵,我们就是以二敌百,虽说不可能输,但只要有一个人跑到街上大喊镇长遇刺了,我们也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李莎莎虽然敢作敢为、敢爱敢恨,可她毕竟是科黛家的小姐,哪里会懂这些暗杀的细节?
苏泽从腰包里取出了一个尘封半年之久的玻璃瓶,看着瓶中的二十粒糖丸,意味深长地说:“这是封魂露,服用之后大约一小时生效,可以在生效后的一小时内,封印服药者的魂屋。格林家族原是帝都的贵族,他们心心念念地想生个召灵者、召龙者重返帝都,那么帝都的贵族的规矩应该也都保留着吧?比如睡觉之前一定要吃点点心、喝杯热牛奶之类的?”
“天呐,苏泽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会下药?”李莎莎一惊一乍地凑到苏泽跟前,趴在苏泽腿上好奇地看着玻璃瓶中的药丸,睁大了眼睛问:“这么稀奇的东西,你从哪弄来的呀?苏泽臭流氓,你该不会是想逼我吃下这些药丸,然后肆意地玩弄我吧?”
“傻丫头,说你不矜持,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女孩了,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苏泽好气又好笑地捏捏李莎莎笑嘻嘻的苹果肌,然后正色道:“黑樱桃曾用封魂露对付过我,临走的时候就拿了这点当利息。本来觉得行走江湖嘛,这东西应该有点用处,哪想到后来收服的使魔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也就用不着它了。现在倒好,用黑樱桃的药来对付格林家族,虽说手段不甚光明,但也是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为了确保封魂露可以确实生效,夜幕刚刚降临,全镇都在张罗晚饭的时候,苏泽就在蜃景精灵的掩护下翻墙进入了格林杨府,并在厨房门后一动不动地潜伏了将近三个小时,这才知道犀牛镇的奶制品价格太高,所以像曲奇、鲜奶这样的内6大街货,反而比海参、鲍鱼更加稀有,就连格林家族也只有每周的礼拜日晚上,才能奢侈地吃着曲奇、喝着鲜奶,借此怀念他们曾经在帝都辉煌过的日子。
不巧,昨天是礼拜日,今天是星期一,所以苏泽的“投毒”大计也就此打了水漂。
就在苏泽思索着是不是应该把封魂露倒进水缸,赌一把全府会有多少人在睡觉前喝一杯厨房新烧的开水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传进了他的耳朵——杨府私兵居然与厨子合伙,挪用公款在厨房里私藏了好几桶价值不菲的美酒,而且今晚就要举杯共饮,这倒是一个下药的好机会!
本来嘛,封魂露一共就二十粒,用这区区二十粒药丸封印一百多人的魂屋,想想也不现实。所以苏泽原本的计划是给格林家族的人下药,私兵那边另外想辙,不过如果硬要他来选择,那他当然更想给私兵们下药。
你想啊,格林家的人都是分屋而居,一张床上撑死也就是夫妇二人,只要他们睡着了,就算全是召龙者,苏泽也有把握逐个击杀。反观那些私兵,一行动就是十人小队,一睡觉就是几十人的大通铺,想在不惊动其他人的前提下,一口气暗杀几十个肩靠肩、脚碰脚的大老爷们,难度自然乱叽巴大啦!
没过多久,两个取酒的卫兵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厨房。就在他们手脚麻利地搬开那些盖在酒桶上的薪柴时,苏泽也以融入夜色的低存在感,轻盈而缓慢地走到了他们背后,并以鱼肠匕的刀柄连击两人后脑,将他们当场敲晕。
确定两人确实不省人事之后,苏泽从柴垛下面搬出两个酒桶,先拔出木塞分别往两人身上倒了一些水酒,让厨房里飘出了浓浓的酒味,再把二十粒封魂露对半投入酒桶之中,然后才默默地退回到厨房门后。
果不其然,见取酒的两人迟迟不归,私兵那边也担心藏酒的事情被格林家的人现,赶紧派出一队人马,以巡逻的名义靠近厨房,然后就顺着酒香找到了趴在酒桶旁边的二人。
“靠!这么大的味儿,还开着门,他们俩生怕别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