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中央的小广场上摆着一张方桌,桌旁坐着一个留着羊角小胡子的消瘦男人,大约三十出头,身披锦缎、手戴扳指,一看就不是村里的草包。此时,这人正闭目养神,摆出一副众生待我如帝君、我待众生如浮云的架势,倒也不乏仙风道骨的气质。
只可惜,桌上的空酒坛上贴着的那张纸条,却彻底暴露了这人的贪婪本性——报名费,银币1枚!
银币是这个世界的货币单位,1金币等于100银币、1银币等于100铜币,而1铜币在这世上大致就是1个肉包子、2个菜包子、3个白馒头的价格。
像这种偏僻的小渔村,吃穿用度几乎自给自足,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1银币几乎就是一户人家一年的存款了。不过,为了孩子和面子,他们还是忍痛割爱,将不计其数的铜板塞进了酒坛,哪怕他们心知肚明:这笔钱十有八九是打了水漂喽!
等了一阵,学堂先生睁开眼环视一周,这才四平八稳地站起身,扯着尖锐的嗓门问:“报名费,还有人没交吗?”
“那……那个……还有我……”人群边缘的苏泽,仗着自己的被动技能“晦气缠身”,轻而易举地逼退了附近的村民,走到方桌前,双手托起母亲的发簪,怯生生地问:“敢问先生,我家没钱,可以用这个发簪顶替吗?”
听闻此话,先生的目光往苏泽手上一瞟,随即倒吸一口凉气——这根发簪的做工雕刻那叫一个精细,一看就是出自名匠手笔!即便只是一只银钗,其价值恐怕也可以用金币来衡量!这种荒野小村里,怎会有如此上档次的首饰?
面对这块肥肉,贪婪的先生犹豫了好久,才装作一副不经意地样子,略有些心虚地问:“小孩,你爹娘呢?”
先生问话,苏泽连忙战战兢兢地回答:“我父母身体不好,在家养病呢。”
“这样啊……”先生的眼睛贼溜溜一转,见周围竟无人识出这发簪的价值,不由贪念大起,一边夺过发簪塞进口袋,一边瓮声瓮气地说:“你这只簪子材质不纯,论价值,顶多也就10个铜板,铁定是不够报名费的。不过,我念你家人连这种细软首饰都拿了出来,只怕手头的确拮据,既然如此,我就发发慈悲,赔本给你个机会吧。”
“真的?”听到母亲的发簪只值10铜币的时候,苏泽的心都快碎了,此刻多云转晴,他自然喜出望外!
看着苏泽激动的样子,先生得意地捋着胡须,只觉得眼前这群乡野村夫实在不是一般的蠢,但脸上还得摆出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随后朝苏泽摆了摆手,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格林杨所对你的好,你可得牢记在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