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狄暮雨忽然觉得,这两天好像尽听到这个词啊,熊猫城莫不是被丐帮占领了?
说到乞丐,熊猫城里本没有什么乞丐,所以下午也在案发现场的管家,对于乞丐的第一印象,就是李鲨。
但是,昨晚苏泽在翠竹楼独战群雄的场面太霸气,以至于狄暮雨即便见过了玉树临风的苏泽,也下意识地将他归入了乞丐的行列,所以慎之又慎地问:“说清楚,哪个乞丐?”
听到这个问题,王麻简直对狄暮雨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几乎什么都没说,人家都已经知道有不止一个乞丐在花店门口逗留,这就是本事啊!
王麻老实回答:“回爵爷话,昨晚的确有两个乞丐先后出现在花店门口。第一个好像是在问路,他走的时候,赵老板还活着。没过多久,第二个乞丐就出现了,好像还与赵老板发生了些争执。花店的伙计将第二个乞丐推出门,然后提前关门熄灯,这些都是小人亲眼所见。”
说到这,王麻的脸色就像见了鬼一般忽地一白,然后声音颤抖地说:“但是,那个乞丐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不停叫门。然后没过多久,门里就走出来了一个穿着红袍或者红纱的女人。再然后,那个女人莫名其妙就不见了,然后那个乞丐也走了。”
听到这番狗屁不通的话,狄暮雨勃然大怒!“什么红衣女人?怎么就不见了?你竟敢在我面前信口开河,莫不是以为我狄府的赏金很好赚吗?”
“爵爷明察!小人一字一句,均是亲眼所见啊!”见狄暮雨发怒,王麻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后放大音量拼命地喊道:“第二个乞丐走后,小人发现花店的大门好似虚掩着,所以等到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进去看了看,哪想那时赵老板和她的女儿,还有店里的三个伙计,就已经全部倒在地上了!”
“好一个破绽百出的故事,你以为你能骗的了我?”狄暮雨拍案而起,指着王麻的鼻子怒吼:“我看你才是凶手,行凶之后将罪行推给他人,还妄图用如此谎言骗我钱财,真是好大的胆子!”
“爵爷饶命!爵爷饶命!”王麻拼命磕头,“咚!咚!咚!”的闷响声不绝于耳,“小人句句属实,请子爵大人明察!”
见状,一旁的管家也上前劝道:“老爷,心怒则慌,心慌则乱,心乱则败。我看他好像还有话说,就算要定他的罪,至少也等我们听他把话说完,总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吧?”
“哼!”狄暮雨冷笑道:“好啊,我就让他说个明白。你且回答我,若我将全城的乞丐摆在你面前,你可能认出那‘第二个乞丐’吗?”
王麻低着头,颤抖着回答:“回爵爷话,小人不敢保证。但若是昨晚的那两个乞丐,小人绝对有把握认得清楚,戴帽子的那个就是第二个乞丐!”
戴帽子的?那个跟在苏泽身边的乞丐,不正是戴着一顶打满补丁的破帽子吗?
想到这,狄暮雨忽然想到了下午苏泽闻着水粉出神的画面。他明显就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还故意装作一概不知,这么看来,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乞丐就是凶手的可能性,一下子就猛涨了七八分!
“等等等等,”狄暮雨忽然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细节,“虽说你的店铺就在花店对面,但你看见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吧?如果只是随机一撇,你能看见乞丐行凶,我信。可你居然接连看到了两个乞丐,还能把故事的细节描述得如此清楚,只怕你不是侥幸看到了凶手吧?”
“这……我……”王麻看见悬赏令上的高额奖金,当即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狄府,本以为只要实话实说就好,哪想到还会遭遇这样的盘问?
迟疑了好半天,王麻终于下定决心,为了赏金豁出颜面,于是心虚地说:“小人实话实说,还望爵爷不要见笑。其实小人一早就看上了花店赵老板的美貌,曾壮胆追求,结果遭到拒绝。自那以后,我就养成了时刻偷……啊不,是时刻关注她的习惯。每天下午,包子铺一关门,我就会透过窗户缝看她,直到花店关门为止……”
今天下午,因为命案的关系,西城门附近封街,包子铺也早早关门。也正是因为王麻早就知道了花店的惨案,所以他丝毫没有关注守城军的动向,而是直接回屋休息去了,以至于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狄暮雨跟“赵老板”之间的关系。他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只是在狄暮雨面前丢人现眼,可他又怎么能想到,他的言语行径已经触碰到了狄暮雨的底线!
狄暮雨气得横眉倒竖、目眦尽裂,可他却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再次确认道:“如果我没有听错,你每天关门之后都会偷窥赵丽,而且已经偷窥很久了,对吧?”
王麻低着头,看不到狄暮雨的脸色。直到此刻,他还惭愧地说:“爵爷见笑了……”
“好,很好。”狄暮雨点点头,顺手抄起桌上一只拳头大小的压纸铜狮,不由分说就狠狠砸向了王麻的后脑,登时就将他砸得趴在了地上,头破血流、脑浆飞迸!
“你不是杀人凶手,可你比真正杀人凶手可恶千倍!万倍!”狄暮雨咆哮着将手中的铜狮狠狠摔在了王麻身上,骨骼断裂的脆响竟令他兴奋不已!
“老……老爷……”看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狄暮雨性情大变,连一旁的管家和伙计都吓坏了,赶紧跪在了地上扣头不止,“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我杀人了。”狄暮雨语气中的轻松,很难让人相信他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