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精神有些萎靡,脚步有些虚浮之外,徐睿看着与一般人无异,言谈举止也颇有逻辑,不像失了理智的模样。
苏鹿和徐睿闲聊了两句,话题很快因为徐睿的冷淡戛然而止。苏鹿在征询了玄七的意见之后起身告辞,只说有缘再聚。徐睿吩咐徐伯送客,转身返回里屋去了。
苏鹿蹭到玲珑身边,低声问说,
玲珑不明就里的看着苏鹿。后者还体贴的在自己眼周比划了一下。
搞了半天原来是嘲讽自己的黑眼圈啊,玲珑认真的回应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字正腔圆的回答,顺手拉着眼皮做了个鬼脸。
名副其实的鬼脸把苏鹿吓的一惊,识趣的退后两步,嘿嘿一笑化解尴尬。
客厅里,徐家老爷和夫人在等着玄七的回话。特别是徐老爷,虽说表面上维持一家之主的稳重形象,按在茶几的手上青筋暴突,将他的期待和紧张暴露无遗。徐夫人没有过多掩饰感情,激动的站起来问道,
玄七斟酌了一下,上前一步回话,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大家的意料,玄七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都懵圈了。
徐夫人显然无法接受这个判断,
玄七直截了当的否决了徐夫人的猜想,
徐夫人茫然了。
玄七没法给出给出确切的说法,毕竟他是个除妖师,没有读懂人心的特异功能。
徐老爷沉下脸来。
玄七没有回答,默认是他的答案。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玲珑忽然想起了什么,礼貌的举手示意。
徐老爷烦躁的出声,一个所谓的除妖师带着这么个样貌诡异的跟班,莫不是在故弄玄虚。这么一琢磨,越发的不信任玄七的能力。
玲珑不知徐老爷所想,甚是兴奋的提出刚才灵光一闪想到的主意,
玄七还没回话,徐老爷已经没了耐性,不再顾及苏鹿的面子直言道,
苏鹿被迁怒到挨骂,到底是长辈也不好反驳,只能低头咽下这口气了。
玄七见状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他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由徐老爷决定了。
徐夫人爱子心切,正想再劝说。徐老爷摆摆手,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一家之主发话,此行草草收场。
苏鹿自讨没趣,和玄七玲珑他们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回程路上,玲珑闷闷的憋着一口气。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想要大展身手,好赢得阿狸的承诺。现在好了,煮熟的鸭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飞走了。
玄七忽然无厘头来了一句。
玲珑憋不住好奇,沉默抗议的做法破功。
明明是马车里,玲珑却明显的感受到了一阵冷气。
玲珑实在不解,玄七怎么会突然退出。
玲珑说着,就要去吩咐车夫返回徐家去。
玄七伸手一把拦住玲珑,把她按回到座位上。如果不解释明白的话,玲珑能一直纠缠不休,只好耐心说明,
玲珑还是没能绕过弯来。
玄七没再多说,留下足够的空间让玲珑自己整理清楚。
玲珑虽然还耿耿于怀,但主人都打定主意了,她一个小小式神难道还能逾越了去多管闲事吗?于是也只能作罢,让苏鹿的朋友自求多福了。
柚园的住客们,似乎除了玲珑之外,其他人都表示理解玄七的做法,甚至都是赞成的态度。多对一的情况下,玲珑不得不反思,她是不是太把自己放在人类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了。
为转移玲珑的注意力别再一味纠结,玄七特别叮嘱元歌,让他教习玲珑调息吐纳。纳天地日月之气以养生,吐身内的混浊之气以保命,是最为普遍的修炼丹道的方法。玲珑就像是个大龄才进学堂的学生,蹩脚却冲劲满满的开始入门学习。
在元歌的指导之下,调息吐纳渐入佳境。玲珑似是抓住了命门要点,一个周期下来,只觉得通体舒畅眼目清明。
休息片刻,玲珑为了和这个唯一同僚套近乎,殷勤的泡了一杯香茶双手奉上。元歌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玲珑笑嘻嘻的自来熟,问一些八卦之类。比如跟着玄七多久啦,是怎么个有趣过程,除妖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然而元歌并不领情,依旧维持着冷漠的距离感,任由玲珑一人独唱独角戏。
元歌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元歌嫌恶的把茶杯挪开一些,不让她够着。
元歌终于受不了玲珑的絮絮叨叨,扔下一句,而后隐去身形,只剩下茶杯上袅袅上升的热气。
这下连独角戏的听众都没了,玲珑自讨没趣,盘起腿来闭目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