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敲门：“桃姬？柳姬？少爷命我给你们送点吃的。”
没等人回应，他就直接开门——屋里的三个女人都被绑着，当然不可能给他开门，他喊一嗓子也不过是为了走过场，毕竟她们将要是少爷的女人了，还是得放尊重些。
进去果然见三个女人并排躺在床上，手脚都被栓着。李波晃了晃手中的玉瓶：“十枚上品辟谷丹，十日一服，够诸位吃一阵子了。”
顾桃红冲他翻了个白眼：“现在这样怎么吃？你喂我吗？”
李波挤出一个假笑：“不敢不敢，桃姬是少爷的女人，不是我该碰的。”
顾桃红继续颐气指使：“把窗子打开！这里空气这么混浊，你要闷死我啊！”
“这个……”李波有些犹豫，这房间的门窗都是下了禁制的，防止逃脱，他一时分不清她们是真的想透气还是想逃跑。
顾柳绿也做楚楚可怜状：“郎君在这里留一会吧，走之前再把窗关上也好。”
顾桃红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神态却显得有些娇憨。
李波看直了眼睛，回过神来又为自己被迷住感到懊恼，他推开窗子，心里想：一个炼气士，一个凡人，都还没辟谷，体质混浊，连我都看不上，想来不久少爷就会厌弃了她们。不，说不定少爷已经对她们没兴趣了，不然新得到手的美人他怎么也得玩上几天，而不是这样扔下她们不管。等少爷不要炼气，我倒可以去把柳姬求来，桃姬就算了，脾气太大。李杰那小子完全不懂少爷的口味——
他耳后一阵风声，一个大口袋落下来将他当头罩住，而后隔着袋子一通乱打。李波迸发灵力撕碎了袋子，但又有一重物敲在他后脑勺上，他暴怒地转过身去打碎它，又是一股灵力拍向他的后背。梳子、镜子、板凳、帐幔、妆台……一切能动的东西都夹杂在灵力里被扔过来，又大都在灵力对轰中炸的粉碎。
“贱人你敢——”
又一个硬东西扣下来，罩住他的脑袋，卡在他的脖子上，李波用力挣扎，居然没有挣开。
顾桃红趁李波失去视线，将原本捆住自己的绳子当成丝带舞得虎虎生风，将李波像打陀螺一样打得团团转。李波的手四处挥舞，突然捉住了一旁扔东西的顾柳绿的衣服，立刻把她扯过来，挟持在怀里。
顾桃红立时不敢动了。
李波一手将顾柳绿夹在腋下，一手扒着头上的东西：“给我把它拿下来！”
“我要是打得碎这花瓶，早就砸了，还轮得到它扣在你身上？”
李波也知道顾桃红修为还不如自己，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恼怒，只能抓紧了手中的凡人，在她身上找回强大的感觉。
顾桃红想绕到他后面，然而修真者的感官及其敏锐，即使是被卡在花瓶中李波也能听出她的动静。
“不许动！”
发现顾桃红果然没动，他大喜：“一群贱人，也想跟我斗……你去拿那瓶辟谷丹！自己吃一粒！再给你那个练气二层的老娘喂一粒！”
“里面是什么？”
“叽叽歪歪什么，吃就是！不吃我杀了这个凡人！”
那里面肯定不是好东西……顾桃红当然没吃，只是做出要吃的样子，弄出点声音。
李波等了一会，再没听到什么动静，顿时大怒，一只手上裹满灵力，对准顾柳绿的心脏：“真以为爷爷好骗是吧，我现在就弄死她！”
“我吃我吃！”顾桃红连忙阻止，李波停了下来，手上的灵力依旧维持着。
顾桃红拔出了玉瓶瓶塞，她没见过辟谷丹，但她知道没有辟谷丹会是灰乎乎的，散发着古怪的味道。
她向顾柳绿一笑，闭上眼睛，把丹药凑到嘴边。
“阿柳！”她听见春娘子撕心裂肺的声音。
睁看眼睛，她看见顾柳绿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而李波居然在摸索着为她止血。她跑过去把自己的灵力注入顾柳绿的身体，但是她不会医术，单纯的灵力滋养救不了顾柳绿，凡人的身体太脆弱了。顾柳绿和她对视，发出气音：“我……自己……撞的……你……你走……”
“啊啊啊啊啊！”春娘子拼命撕打着李波，但顾柳绿已经闭上了眼睛。
顾桃红将顾柳绿的身体收入储物袋，而后向李波扑过去。
她一脚把李波踢得跪在地上，倒提着他压在床柱上，用力抱住他，防止他挣脱，把一瓶丹药都倒进花瓶口里。
春娘子默默地施了个雨露决，水从虚空中凝结，融化丹药，灌满花瓶。
春娘子的灵气就要耗尽的时候，李波终于不动了。
顾桃红翻出他的储物袋，拿了些防水的床单塞住花瓶口，抡起李波从窗口跳出去，将李波扔进了院子里的池塘。大花瓶带着李波无声地沉了下去，泡都不冒。
然后她和春娘子一起，一路往外走去。
李涛的居所很大，沿着湖围成一圈，她们也凭借记忆往外走，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顾桃红脑子里浑浑噩噩，也许走错了路，这条路越走越窄，最后变成了死路，在路的尽头有什么东西飞在空中。
顾桃红木然地看过去。
是尤茹莲。
她的头颅摆在地上，脖子往下有一堆人形的灰烬。她的头发变成了灰色，乱七八糟地铺在地上，翻白的双眼中冒出两股灰烟，缓缓上升，被吸到悬浮在空中的扇子中。
那头颅似乎发现了顾桃红的到来，转动眼珠盯着她，向上扯动嘴角，露出满口灰色的牙齿。灰色的头发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