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去请太医时并未瞒着人,不一时好多人就知道太妃是犯了心疾。正在众人纷纷猜测太妃犯病的原因时,前后不过一个时辰金玉娘连人带嫁妆被送回了侯府。
这下京城里炸开了锅,要知道这年头女人被休或和离的也不是没有,然而像王府这样大张旗鼓并嚷嚷的人尽皆知的人家却几乎没有,如此看来两家不仅做不成亲家,恐怕还结了仇。
谨恩侯夫人正在房里和外甥女薛柔说话,薛柔心虽大人却不算太蠢,知道王府势大,那晚萧行又对她不屑一顾,心里就更对要做的事没底。她和萧行什么也没发生,这事瞒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即便勉强进府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傻孩子,谁真个让你进那府里不成?”谨恩侯夫人对她安抚到“你只管放心,等过些日子,你只管挺着肚子将事情闹出来,闹的越大越好。萧行那小子必定是不认得,到时候你再装做被王府害的落了胎,之后的一切便按咱们事前说的,同你没有关系了。”
薛柔心动,她一心想嫁富贵公子,前几个月去庙里进香,遇见一如玉公子,两人一见倾心,并很快就成了好事。她自以为日后能嫁入高门大户过好日子,不想那公子却是个空心人,除了一副好相貌和身上那身好衣裳,竟什么也没有。
她深感受骗却无奈珠胎暗结,正好姨母谨恩侯夫人不知怎的知道了两人的事,找到她威逼利诱,让她帮忙做件事,若是真能成事,那么她以后便是富贵人家的姨娘无疑,腹中的孩子也有了着落,若不能便也要对方身败名裂,过后给她一笔足够过一辈子的钱,让她和那个假公子远走高飞。
薛柔当初合计着这事与她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姨母要陷害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女婿。
“夫人,夫人,不好了——”下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对了谨恩侯夫人禀到“四姑奶奶,四姑奶奶她被人送回来了……”
“没规矩的东西,慌什么?”谨恩侯夫人立着眉毛对下人训斥到,“玉娘回来就回来了,你说什么不好了,没的丧气的东西——”
那人跪在地下,咽了口吐沫这才苦着脸解释到“王府把四姑奶奶和嫁妆一起送了回来,说是把咱们家姑奶奶给休了。”
“什么?”谨恩侯夫人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好好的王府凭什么休玉娘,她和萧五可是先帝赐婚的……”
“王府里的人满世界嚷嚷说四姑奶奶大闹王府,伙同外人算计自个的丈夫,顶撞长辈,气病了婆婆……”下人将从外头听来的话一一学了。
谨恩侯夫人听了几乎不曾晕厥过去,好在身后的丫头及时扶住了她,薛柔立在一旁,惨白着一张脸,心里暗呼万幸,幸好自己还没有去闹,不然只看表妹的下场,先帝赐婚明媒正娶的媳妇,王府说休也就休了。
谨恩侯夫人忙着打发人接女儿进来,薛柔趁乱悄悄从上房出来,在园子里没头苍蝇似得乱转。王府这条路走不通了,姨母这里也是靠不住的,若是拿不着钱,她的肚子又该怎么办,再过几月这可就瞒不了人了。
薛柔低头寻思,不想一头撞在了人身上,就听“哎呦”一声,她身娇体弱就要向后倒去,不想腰肢却被一双手给揽住了。
“表妹小心。”男子倾身揽住她,见她一双眼睛如受惊的麋鹿,惊惶动人,不绝心中一荡,揽着她的手也不由紧了两分。
“大表哥——”薛柔睁着一对水润明眸,说不出的娇羞动人,她羞红了脸从金大郎怀里退出来,敛衽施礼,嗓音娇转莺啼“阿柔失礼,还请大表哥勿怪。”说着微抬了头,拿眼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
这般娇弱怜柔的风情,欲迎还拒欲说还羞,看的金大朗人直接酥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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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就处理干净了,老王妃的院子恢复了平静,在服了一剂药后,老王妃被挪到了房里,周宝珍带着人留下来亲自照看。
老王爷在太妃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带着萧行往前院去了,事情自然没有这么容易完,还有些后续的事需要处理。
单氏扶着肚子赶来的时候,金玉娘已经被送走了,她来床前看过老王妃,见她面色好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下来。
“二嫂,太医说可是要紧?”
“只说极怒攻心,好在病情虽险,可现在已经没事了。”周宝珍方才也是吓的不轻,老王妃虽有心疾却极少犯病,如今她想着当时的情形都有些后怕,“不过太医说这病切忌情绪波动,这之后怕是要静养一阵子了。”
“阿弥陀佛,没事就好了。”单氏听得双手合十念了句佛,“二嫂别怨我偷懒,我原本知道消息就要过来的,可走到半路又听说父亲在这里处理五弟妹的事,我就又回去了。”
提起金玉娘两人都有些沉默,最后还是单氏低低的说了句“以后就真该称她金氏了。”
老王妃是在傍晚的时候醒来的,迷蒙着睁开眼睛,好一会才像是回过了神来。
待见到守在床边的双目红肿的周宝珍和单氏,想着两人如今的身子,不由嗔怪到“有丫头们呢,你们两个又守在这里做什么?”
“母亲”周宝珍惊喜起身,拉着老王妃的手就掉眼泪,“您可吓死我了。”
单氏也喜的抹眼泪,转头吩咐丫头叫太医进来把脉,周宝珍当时怕有万一,便一直留了太医在府里没让走。
“瞧你们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