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霜站在等身的铜镜前,看着绣绿为她穿上了一件粉嫩的群装,把少女的面孔衬得格外娇嫩,绣绿为她绾气了发髻,用一只镶红翡的长簪固定好,再戴上了两朵简单的绒花,好一个光彩亮丽的人。
这时殷红又从门前过来,,她双手捧着一只淡紫带碧绿丝带扎紧的乾坤袋,口里道:“主子,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严霜深深的看着铜镜里的人,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突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听了殷红的话,才转过了头。
她一把抓过了殷红手中的乾坤袋,胡乱的系在腰间,绣绿却连忙走了上来,她把严霜的手拂开,接过了这活儿:“主子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做过这等杂事。”
严霜张了张嘴,想告诉她,自己以前和姨娘一起住的时候,就是衣裳也是洗过的。看着绣绿专注的眼,最终,她还是没开口。
“想不到,主子这么快,就有资格去秘境了,可比我从前伺候过的那人好多了。”严霜也是与绣绿熟悉后,才知晓,绣绿在未到她这个院子之前,竟然还伺候过一个弟子。那个弟子资质不好,奋斗了一生,从杂役升上了正式,就再也挪不动了,又不舍得离开官学自谋生路,要知道,对于修士来说,官学的修仙资源和设施是十分完善的。像他那样的人,离开官学,修为就不可能在进一步了。
如果不是弟子自愿离开,或是犯了大错,官学是不会驱逐他们的,他就这样赖在官学,一年又一年,不说什么双修伴侣,连个妻子也没能娶到。
那时候,只有绣绿陪在他身边,那时绣绿还不叫绣绿,那个弟子已经很老了,虽因修仙的原因没有白发苍苍、齿牙动摇的悲凉,但是,即使是没有修为的绣绿也能看出,他已经活不长了。
那个弟子似乎对绣绿相当好,即使她并不是她的妻子,或者说,他也舍不得,让绣绿成为他的妻子。修仙界妻子地位太低,他寿元将近,按规矩,他的妻子是要与他陪葬的。
如此,他死后,绣绿又成了无主的家下人被分到了微澜阁,仍然念念不忘他的恩情。绣绿是家下人,是完全没办法反抗弟子都命令,即使知道他要拿自己陪葬。
“好了,”严霜瞥了她一眼,“也不是所有的妻子都陪了葬的,是你拒绝了他,不是吗?既然如此,就不要老是提他,嘴上说说有什么用处。”
绣绿顿时低下了头,她这样二八的青春年华,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有老又丑,又没什么前途的老头做妻子,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吗?虽说分到一个女主子身边不太方便,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况且……
绣绿微微眯上眼,感到灵气在自己身体中流动,她已经引气入体成功了。就是内门弟子的妻子也是做得,她是修士,日后那位的双修伴侣,也不敢把我如何。她轻哼一声。
严霜听见了她发出的声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昆仑秘境离官学还颇远,北玄上人让严霜与其他人一起,乘飞舟过去。这飞舟与她曾经来官学前见过的那个小舟,虽然都叫飞舟,却完全不同,但是这次坐的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船,严霜想,应该就与吴王南巡时,所用的游船一般吧。
站在船头的戴着玉冠的修士道:“这是我官学最大的飞舟之一,又幸得真君赐名‘新容’,……”这个飞舟有两层,房间颇多,各方面的条件也非常优越。但其实,这个飞舟似乎是专送她们去昆仑秘境的,这么的的飞舟,加上她,却只有少少的六人。有四个应该是要与她同行的弟子,都是要去昆仑秘境的吧,只可惜她们不熟,不然,也可以好好照应一番。另一个,就是刚才发话的玉冠修士,应该是负责操纵这飞舟的人。
飞舟上的房间都大同小异,也没什么大小好坏之分,严霜就在离甲板最近的底层,寻了个房间安顿下,飞舟上很罕见的没有一个侍女,所有的事物都由住客自己负责。
严霜打开乾坤袋才发现,殷红大概是早料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被子铺盖都裹得好好的,一打开便能用了,不过,最让严霜难受的是,飞舟上竟然没有食物供应,虽说,舟上都是筑基修士,按理说筑基修士已经可以避谷,只是,她突破筑基不久,各方面的变化还没有习惯过来,时间到了,肚子还是会饿,虽然没有大碍,但总是不舒服。
严霜翻了翻乾坤袋,从最底层掏出了两个面饼,这次居然绣绿也没有为自己准备食物,这两个饼子,还是从前积下来的。
这间屋子里除了床还摆放着一只木桌,木桌的正中央有一只镀有花鸟虫鱼图案的铜壶,颇有几分野趣。严霜伸手把它拿过来,轻轻一扭,把盖子揭开,里面是有茶水的。于是就着茶水啃起了面饼,饿肚子的感觉可真难受,不知什么时候能习惯呢?严霜愁眉苦脸的想。
突然乾坤袋里传出“滴滴”的声音,严霜把壶放到了旁边,又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只怀表来,“恩,已经六点了。”
说起来,这块怀表也是新鲜玩意儿,是昆仑大世界没有的东西,官学中每个内门弟子都有一块,也算是份例,不知大央仙朝是从哪里搞来的,却是奇巧,严霜既拿出了怀表,便不放进去了,手上把玩着,颇为喜爱。
严霜正兴致勃勃的时候,却听见了敲门声,声音三响一次,大概也是个很讲规矩的人,大家出身吧,不知不觉,她这样想到。既是有人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