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位嬷嬷也答应教导陈美心,但主次她们还是分的特别明白的。陈宝珠每天学习的时间不动,上午下午,该学什么还是学什么。在教导陈宝珠之外的时间,其实也就是将陈宝珠的时间给颠倒一下,王嬷嬷是下午教导陈宝珠,那空下来的上午时间,就正好用来教导陈美心。
偶尔陈美茹会跟着来学一点儿规矩,不过她也不去争抢陈美心的风头,毕竟她自己年纪不够,明年下半年才能及笄呢。陈美心出息了,陈家跟着沾光,她也能跟着享福。所以,她并不打扰陈美心,只自己在一边听听,自己揣摩揣摩,见嬷嬷得空了,才会上去问两句。
老太太那边特意给两位嬷嬷补上了束脩,是按照那姐妹两个的份儿给送过来的,王嬷嬷问过陈宝珠的意思,陈宝珠只让两个嬷嬷都收了下来。反正她们也不是白拿钱的,再说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就想将陈美心给教导出来,本身就不是一件儿容易的事情。
白天学习任务繁重,晚上陈宝珠才能将木香叫过来问问三房那边的事情,陈文华父女两个,都是三房那边的。再过几年,指不定就从主支变成了旁支了。
“那个孙氏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一边泡澡,陈宝珠一边问道,孙氏就是陈文华二叔的媳妇儿,按照辈分,陈宝珠是该叫一声二奶奶的。但是陈文华都不认他们了,陈宝珠自然是跟着陈文华走的,所以就直接叫了孙氏。
木香给她搓背,低声说道:“她那边出门的时候很是慌张,半路还差点儿摔一跤呢,也是她身边跟着的丫鬟眼快,这才将人给扶住了。不过这几天,她在家就一直没出门,二老太爷也没出门。”
陈宝珠摸摸下巴:“他们家为什么要卖房子?”
“二老太爷有个儿子,族里是叫七老爷的,是染上了赌瘾,两年前开始赌博的,将家里的钱财已经输干净了,这次听说是欠了债,要是不还债,人家就要他一双腿,老太爷那边没办法,就只好将房子卖掉筹钱了。”
木香将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那个赌坊是县里的,叫金元宝赌坊,听说背后有人,这个奴婢还没打听出来,七老爷去赌钱这事儿,也并不是别人领着他去的,他原先就在家就喜欢找人小赌一把,后来是有些受不住了。”
赌博这种事情,就跟□□一样,是沾不得的,沾上就要命了。陈文华没有续弦,他养闺女也没经验,又生怕闺女学坏了,就经常讲一些军中的事情来吓唬陈宝珠。
□□这种东西,军中有不少,很多士兵在战场上伤重,用别的东西止痛没太大的效果了,就会用上这个□□。这东西很是金贵,所以一般人用不起。
这个价格,就让有些智商不太高的人觉得,是个好东西。特意买了回来,病了痛了就吃点儿,然后,就慢慢上瘾,最后戒不掉,成为一把骨头死掉。
后宅有女子娇生惯养,受不住疼痛,也会用这些。陈文华是生怕闺女被人误导了,特意强调过,有些东西不能用,不能碰,陈宝珠最是听话,就将这些当成个洪水猛兽。
赌博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就不能去碰,赢钱了就想赢更多,输钱了就又想着去翻本,沉迷下去,早晚家破人亡。就像是这个七老爷,原先小赌一把,现在,整个家都要赔进去了。
“他们可找了买家?”陈宝珠问道,木香点头:“找了好几家,不过,到底是陈家的老宅,所以,有些会过来问族长。”
买房这种事情,不是说买家和卖家相互愿意就行了的,得要拜访邻居,甚至是族人,还有里长之类的,要这些人都同意买卖了,这事儿才能继续下去。
要是有邻居不同意,这房子也就不一定能买的成。
既然是来问了族长,也该知道这房子原先是谁家的,知道陈文华的名头的,谁还敢胡乱买下这房子?
陈宝珠忍不住笑了一下,拿的时候挺顺手,现在想出手了,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让小厮在那边守着,有人去买就说一下这房子到底是谁家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运气不好遇上个二傻子呢?所以,派个人过去,也是以防万一。
她之前还想着将房子直接要过来就是了,但后来想到,这样做怕是对名声不太好,不光是她的,还有陈文华的,谁让陈文华是她爹呢?养不教,父之过。她虽然不打算嫁人了,但有个好名声,将来也才好养弟弟啊。
坏名声是会传染的,别人一提起来就会说,陈文华父女两个是个心狠手辣的,阴狠无情的,那将来谁会愿意给陈文华当继室?
所以,小不忍则乱大谋,和未来的弟弟比起来,一点小小的银子,就不算事儿了。
“再找两个人到金元宝赌坊那边问问情况,看那七老爷是欠了多少银子,催他们赶紧要债,要不然七老爷就要跑掉了。”陈宝珠笑眯眯的说道,木香忙都应了下来。
过了三天,二老太太就又上门了,这次倒是客气的很,见了族长夫人,就拉着手掉泪:“我这一辈子,可真是苦啊,嫁个男人不顶事儿,生个儿子是讨债鬼,我就没个舒心的时候,临到老了,还没个安生日子过,我都不说享福这种事儿了。”
族长夫人跟着叹气:“都不容易,女人哪儿有容易的?嫁了人,不是为这个操心,就是为那个操心,现在想想,这一辈子,也就在闺中的时候还舒坦些。”
二老太太点头应道:“就是这样,这一嫁了人,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