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在原地转了几圈儿,突然提起门闩,使劲朝着自己的脑袋打了过去,他下手极重,不等春花与朱三爷阻拦,他已是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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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头上的鲜血顺着眉头淌到鼻尖,鲜血蜿蜒成了溪流,滴落在下巴,洇入他颔下的胡须当中。
“郎中,你这是怎么了?”朱三爷急急走到郎中身前,扯着郎中的胳膊焦声问道。
“石娘不见了……石娘不见了……”郎中面露痛苦,看向朱三爷的目光当中充满了绝望。
“你先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好歹能帮你想想办法,你只一味地伤害自己,就能找到石娘了吗?”朱三爷夺过郎中手中的门栓,随手丢在一旁,口中焦急道。
朱三爷的话暂时安抚了郎中,他逐渐平静下来,面上却是依旧痛苦不堪,口中更是悔恨道:“石娘说西街新开了一家酒楼,还说那酒楼里头的烧鹅最是有名,于是我就带着石娘去吃烧鹅,谁知小伙计打翻了烧鹅,结果烧鹅没有吃到嘴里,石娘却不见了。”
“都怪我……我若是一直陪着石娘……她就不会消失不见了……”郎中口中说着,又去找那门栓,朱三爷拼命阻拦,郎中心头百般滋味无处发泄,索性抬起手来,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郎中你这是做什么啊……”春花听到石娘失踪本就焦心不已,如今又看到郎中如此伤害自己,她更是红着眼眶劝慰道。
“若不是我……石娘又怎会始终,她定是被人虏了去……是我太过大意……放松了警惕……所以才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郎中头上淌着鲜血,脸颊一面高高鼓了起来,面色绝望,神色茫然。
“郎中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春花从袖子当中掏出帕子,踮起脚尖为郎中擦拭头上的鲜血。
谁知郎中神色一变,伸手一推,狠狠的把春花推倒在地,而后口中厉声说道:“春花你莫要再装模作样的假好心!”
春花一个不妨被郎中推倒在地,脚下一歪,竟是扭伤了脚,她面露痛苦,眼含热泪,不可置信的看着郎中,“郎中你这是怎么了啊?你看看我,我是春花啊。”
“我若不是看在你是春花的份上,我早就杀了你了。”郎中双目猩红,恨恨的看向春花。
“郎中……”春花呆呆看着郎中,脚下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的痛楚。
“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瞧见你,若不是你跟石娘提起那酒楼之事,石娘又怎会心心念念的要去酒楼,石娘若是不去那酒楼,怎么会出了这挡子的事情!何况如今看来,那酒楼里头定然有问题!”郎中的目光恨不能把春花撕成无数瓣。
朱三爷动作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春花被郎中推倒在地,他弯下腰去看春花脚上的伤,一面冷冷说道:“郎中我劝你还是冷静些罢,如今石娘还没有找到,你便先伤了春花,若是当真有人使计,你如今已然中了计了。”
“中计?中了什么计?”郎中脑子如同一团乱麻,听到这话,不由茫然道。
“反间之计。”朱三爷说出这几个字之后再也不看郎中一眼,只小心的捏着春花的脚踝,口中关切道:“春花你可是疼得厉害?我这就带你去找郎中。”
春花摇了摇头,却是对着郎中说道:“郎中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石娘失踪我也焦心的很,我实在不知道那新开的酒楼里头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若是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跟石娘提起那酒楼的名字的。”
春花言辞恳切,目光坦然,郎中逐渐平静了下来,心知自己这是错怪了春花了,他也是个性子坦荡的,想到这里,他弯下腰来对着春花楫了一礼,给春花赔不是,“春花你莫要怪我,实在是石娘失踪之后,我便乱了分寸。”
夏天的后半夜,空气当中已然有了凉意,那天上的星辰不知何时也变得暗淡起来,至于那弯月牙儿早就躲到了云层当中。
郎中神色变幻,唯有那双眼睛透出深深的绝望,他身上穿着的袍子衣襟耷拉在腰间,腰带胡乱系在腰间,袍子下摆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脚下的靴子满是污渍,另一只脚却是一直光着,脚面上划着一条长长的口子,那口子又长又深,直从踝骨一直蔓延到大拇指上,皮肉翻开不停渗着暗红色的血,瞧起来甚是骇人。
“郎中你的脚?”春花惊呼道。
郎中这才神色麻木的看向自己的受伤的脚,他使力拽掉下摆一角,胡乱的把布条缠在脚上,口中随意的说道:“这点子伤并无大碍。”
“郎中,你既是郎中,更应该知道这伤在脚上又该如何?你快些把那布条取下来,先拿清水清洗伤口。”春花说话间想要站起来,结果脚下一痛,险些歪在地上,还是朱三爷急忙起身扶起春花。
“你们两个人都先老老实实的坐下来,且听我说一句。”朱三爷突然开口说道。
郎中此番已经平静了下来,于是从善如流的挨着石凳坐了下来,春花亦是由朱三爷扶着坐在郎中对面。
朱三爷说话前先看了看天色,天边浓如墨色,凉气上涌,远远有鸡鸣之声传来,想来过一会儿天便要亮了。
“郎中你且先听我一言,如今时间紧迫,咱们还需尽快理出头绪来,如此咱们也能早些找到石娘。”朱三爷言辞恳切道。
郎中深以为然,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细细的把发生的一切全然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