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谎……那小伙计就是因为起了突然冒犯我都心思……”飞飞姑娘高声道。
“鸢儿,那小伙计是被毒蛇咬死的,显然是预谋许久,才会一击必中,还有衙门里的主簿,同样是被毒蛇咬死,便是连那驭蛇之人,最后同样被毒蛇咬死,难道这些人,都是因为想入非非,所以才会死于非命?”郭宪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盯着飞飞姑娘,慢慢问道。
“那年老的主簿,仗着官职在身,便要对我动手动脚,当真是让人恶心!”飞飞姑娘皱眉道。
“所以你就杀了他?”郭宪说道。
“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寻死……”飞飞姑娘怒道。
“鸢儿,你与那主簿勾结许久,你看重了他手中那一丁点的权利,他自是看上了你的颜色,如此一来,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先是杀了驭蛇之人,之后又放蛇咬伤了数人。如今他们的亡魂,尚且不能安歇,你便要重回长安城吗?”郭宪看着飞飞姑娘,说道。
“那是他们该死……”飞飞姑娘突然愤怒道。
她恨恨的看着郭宪,口中愤怒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若不是你,我又何必委身于那个丑陋不堪的主簿?若不是为了你,我又何必离开长安城?若不是为了你,我又哪里会受那么多苦?一切都是因为你,不然我又何必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郭宪一叹,温情的看了飞飞姑娘一眼,他神色俊雅,看向飞飞姑娘的目光当中自有痛楚与怜惜,之后,他突然移开目光,口中僵硬道:“鸢儿,你若是真心随我离开,就不会让人毁了我的铺子,你这分明是要断了我的后路……”
“你既然带我离开长安城,那么,为何不变卖了抬头见酒楼与留香糕点铺?你分明就是不愿意与我长相厮守,所以才给自己留了后路!”飞飞姑娘愤然道。
“那两间铺子,不止是我的后路,也是你的后路,若是咱们在此地呆不长久,好歹还有那两间铺子。”郭宪叹气道。
“你莫要再哄骗于我了,若是当真如此,那你为何要把我一人留在泼妇阿玉那里?你可知道她每日里对我非打即骂,我每日五更就要起床,过了亥时方才能够歇息。”
“她们甚至虏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银钱,你可知那些天里,我究竟过得什么样的日子?”飞飞姑娘说到此处,不由得悲从中来,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把你托付给阿玉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待你……”郭宪惆怅道。
飞飞姑娘冷哼一声,一脸嫌弃的看向郭宪,口中嘲讽道:“你定是心中嫌弃我,又恨我当初离你而去,所以才会把我哄骗回来,又把我交给阿玉磋磨,任由我自生自灭。可惜,天意如此,我注定会逃出来,注定会回到长安城中,注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不是最看重长安城中那两间铺子吗?那我偏偏让人毁了它们,不仅如此,芸香斋的生意,我也让你做不长久。如今你铺子里的糕点吃死了人,我看以后还有谁还敢去!”飞飞姑娘一脸得意道。
“听闻益州城中有一名医,医术高明,手法精湛,但凡经他手的病人,没有一个不药到病除的。”
“自古名医难寻,所以我才会带你回到益州城中,把你安置在旧仆阿玉那里,之后我便四处寻访名医,谁知名医没有找到,你人也不见了。”郭宪举头望月,平平淡淡的说道。
飞飞姑娘听到这话,面上的愤怒之色终于现出一道裂隙,她瞪着眼睛,似怀疑似相信,终于她开口说道:“你莫要拿谎话来哄我……若是当真如此……那阿玉为何会如此虐待我……”
“因为她是我家旧仆……当日你突然离开……我在榻上躺了月余……她自是知晓其中缘由……这才对你有些看法……但我没想到她会如此对你……”郭宪收回目光,看向飞飞姑娘,他的眼神专注而又神情,直搅得飞飞姑娘心头直跳。
且说这二人之间情丝缠绵,暗涌浮动,小厮一心那里却是早就不耐烦起来,他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暗中猜测主子来到这里的缘由。
王公子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一心一瞧更是暗自着急,你说人家一对有情人越靠越近,眼看就要互诉衷肠了,连他这素来厚脸皮的小厮面上都挂不住了,想要离开,谁料自家主子竟是稳如泰山。
先前他只当主子是夜会小娘子,之后又以为主子这是夜会女鬼,谁知到了最后竟是夜会姑子,外加夜会姑子的情郎。
想到这里,一心突然茫然了起来,竟是一点也摸不到主子的心思。
趁着他发愣的功夫,飞飞姑娘已经彻底柔软了下来,只见她含情脉脉的看着郭宪,口中的“负心郎”也变成了情意绵绵的“郭郎”。
“郭郎,你当真没有骗我?”飞飞姑娘柔声道。
“鸢儿若是不信,只管随我去瞧瞧。”郭宪肯定道。
飞飞姑娘眸似春水,显见是相信了郭宪的话,她立在郭宪身前,笑容依旧,似是还是那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她揉着帕子开口说道:“郭郎既然如此说,我自是愿意相信郭郎。只有一样,我曾经有负与你,你为何要待我如初?”
飞飞姑娘说完这话,微微仰面,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郭宪,她虽是嘴角笑容和煦,但是眸子中始终带着一抹戒备。
“因为我实在放不下你。”郭宪坦然道。
小厮一心听到这处,实在不知他家主子还要呆在这里的意义,毕竟这两人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