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惊慌失措之下,随手抓起案板上的擀仗对着矮胖厨子挥舞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不过偷吃了你几个包子,你就这么吓唬我?”
“我可没功夫跟你废话,飞飞姑娘还在屋里等着我呢。”矮胖厨子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菜刀,急不可待的朝着刘婆子砍去。
刘婆子手中的擀仗哪里敌得过矮胖厨子手中的菜刀?她奋力一档,手中的擀仗登时断成两截,刘婆子惊慌之余,转身向后逃去,身后无路,无可奈何之际,只得围着灶台打转。
矮胖厨子失了耐心,抬手撑在灶台上,身子猛地一扑,直接越过灶台,手举菜刀立在惊慌失措的刘婆子身前。
刘婆子慌忙转身,待要转身故计重施,围着灶台打转,谁知矮胖厨子先她一步,挥刀砍向她后背。
刘婆子吃痛要逃,奈何矮胖厨子哪里肯放过她?他挥舞着菜刀对着刘婆子的身后疯狂砍去。
刘婆子身后钻心的疼,直感觉后背的脊梁骨几乎被一刀砍断,眼见逃不过此劫,刘婆子突然想到守在门口的侍卫,张口就要呼救,哪知厨子早料到她心中所想,一刀劈向她后颈,刘婆子登时断了气。
矮胖厨子这一刀几乎砍断了刘婆子的脖颈,只余丝丝缕缕的皮肉挂住身子。他蹲下身来,把刘婆子的身子翻转过来,待瞧见刘婆子满头满脑的鲜血,显然死透了之后,他狞笑着又补了几刀,这才慢悠悠的收拾起了刘婆子的尸体。
矮胖厨子做惯了厨子,手底下的功夫极为利落,他随手摸过案板上的剔骨尖刀,划皮取肉,挑筋剔骨,不消一会儿恩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一顿骨肉。他掀开灶台上那口大锅,把刘婆子的骨肉都拾掇起来放了进去,如此一来,唯有头颅与手脚容易被人认出,于是矮胖厨子又从案板下面拖出个酱色大缸,把刘婆子的头颅手脚一股脑的扔了进去。他忙完这些,便急匆匆的回了厢房。
他推门而入,厢房里面与他离开的时候一般,里间燃着一只蜡烛,床幔低垂,空气当中尚且弥漫着两人欢好时的味道。
矮胖厨子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暧昧之色,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里间,探头探脑看向床幔里头,烛光之下,黛青色的被褥泛着幽幽的冷光,飞飞姑娘并不在塌上。
矮胖厨子凑近一瞧,床铺空空,他伸手摸向床铺,被褥之间尚且带着余温,他心中又是奇怪又是惆怅,待要再继续寻找,突地发现床尾的屏风下面露出了尖尖的绣花鞋。
他暗笑一声,飞飞姑娘果然是个中老手,竟然如此有情趣。想到此,他满脸淫笑的朝着屏风走去,口中不住的念叨着飞飞姑娘的名字。
相较于春夜的浪漫多情,冬天的夜晚则是冷峻携着寒风呼啸而过,有风吹过的地方,掩去了些许细微的痕迹与声音。
漫漫长夜,虽然漫长,总会过去,等到天边的一条白线像是被人狠狠撕裂开来,露出了大片的鱼肚白,灰白中透着蓝灰色的天空从鱼肚中挤了出来,便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人不禁感叹天地万物之神奇。
如意客栈当中同样发生了一件奇事,如意客栈中的厨子竟然神秘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最先发现矮胖厨子不见的人是客栈当中的小伙计,他像往常一样,刚过辰时就进了厨房,谁知竟然没有见到矮胖厨子的身影。
小伙计只当厨子尿急去了茅房,也没往心里去,他腹中空空,趁着厨子不在,在厨房里面四下找吃的。
小伙计翻腾了许久,这才瞧见灶台上冒着热气的三尺大锅,就在他瞧见这大锅的一瞬间,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他鼻端闻到了这味道之后,只觉得这是他平生闻到过最香的味道。
小伙计鬼使神差的走到大锅前,揭开了锅盖,肉香愈发浓郁,勾的他腹中的馋虫直蹦跶,他忍耐不住,寻了副碗筷,就着锅捞了满满一瓷碗肉,他连肉带汤呼呼噜噜吃了一碗,仍不尽兴,索性趁着厨子未曾回来的功夫,又吃了一碗这才罢休。
小伙计吃的肚子发胀发圆,心满意足之下,这才发现厨子竟然还没有回来。
眼看着天色已亮,早起的客人都该起床用膳了,小伙计放下碗筷,径自去了茅房催促厨子。
谁知他竟然扑了个空,后院统共就一间茅房,但厨子并没有在茅房里面。小伙计又急匆匆去了厨子的房间,厨子平日里的住处离厨房不远,就在西面墙根挨着厨房最近的西厢房里。
小伙计进了厨子的住处,厨子床铺叠的整整齐齐,哪里有厨子的身影。小伙计这时候心里才着了慌,按说锅上的肉汤火候正好,厨子又怎会突然不见了踪影?
小伙计心中突然不安起来,他急匆匆的进了厅堂去找掌柜,如意客栈上上下下人仰马翻找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可厨子就这么神奇而又神秘的失踪了。
如意客栈的掌柜的正自焦头烂额间,却又听说有客人的仆妇也失踪了。
失踪的仆妇自然就是刘婆子,飞飞姑娘一脸哀伤,攥着手帕,沁着眼泪,无助的说道:“我与嬷嬷相依为命,她断然不会离我而去的……”
掌柜的耐着性子劝慰道:“咱们如意客栈还从未发生过如此事情,想来是伺候姑娘那婆子觉少眠浅出门溜达去了,想来一会儿就回来了也说不定。”
“这绝对不可能,刘嬷嬷身体一向很好,常常都是一觉到天明。何况她若离开,不论是去了哪里,总会告诉我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