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门后的阿玉恶声恶气道。
“你既然要赶我走,总该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飞飞姑娘缓缓说道。
“你除了身上这身破衣服,你还有什么东西?”阿玉冷声道。
“我要我的那枚银簪。”飞飞姑娘声音虽轻,面色却甚至坚定。
“银簪?什么银簪?”阿玉理直气壮道。
“就是前几日你从我头上夺走的那枚银簪。”飞飞姑娘坚定道。
“我从未见过什么银簪。”阿玉说着就要关门。
“那银簪对我极为重要,你若是把那银簪还给我,我便马上离开,不然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飞飞姑娘说道。
“你爱走不走,我瞧你是脑子有病。”阿玉满脸嘲讽,说完就要关门。
飞飞姑娘急忙伸手推门,但是她哪里敌得过做惯了粗活的阿玉。飞飞姑娘眼见门要关上,心急之下,伸手挡在了两扇门当中,本以为阿玉会因此停止关门的动作,谁知阿玉也是个心狠的,她像是没有看到飞飞姑娘横在门板当中的手,一个用劲儿,门板登时夹住了飞飞姑娘的手。
十指连心,这钻心之痛,飞飞姑娘哪里抵挡的住?她尖叫一声,身上的袄子几乎让汗塌的湿透,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突然抽走。
年老婆子高声喊叫道:“阿玉,你快些开门,你看你把人家姑娘的手,挤成什么样子了?”
阿玉关门的瞬间,心中就隐隐后悔起来,如今听到年老婆子的呼声,一低头瞧见飞飞姑娘煞白的手,她不由自主双手离开了门,口中兀自强硬道:“你们快走,若是捕快来了,只怕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年老婆子不服道:“我们又没做亏良心的事情,见到捕快也是不怵的。”
阿玉冷笑一声,透过门缝,对着两人不耐烦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就这一条,也得把你们二人锁到衙门里面去好好的审一审。”
年老婆子听到这话,心中害怕,越想越觉得这话有理,她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飞飞姑娘,口中低声道:“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不然阿玉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等到时候她叫了捕快过来,咱们一时之间倒也说不清楚。若是被抓进衙门里面,只怕没有不被扒掉一层皮,也要被打上几板子。”
飞飞姑娘倚靠在年老婆子身上,透过门缝看向阿玉,口中执着道:“我是来要我的银簪的,即便到了衙门,我也有话要说。”
“呸,什么银簪?我的绞丝银镯子还不见了呢。等到捕快来了,我可是要一五一十的讲给捕快老爷听呢,到时候看捕快老爷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们?”阿玉双手叉腰,一双眼睛当中满是愤怒。
“咱们还是快些走罢。这里的捕快最是心黑,咱们又给不起他们银子,他们定然会把咱们带到衙门里的。”年老婆子面上顿生退意,她在飞飞姑娘耳旁低声劝道。
“我只要我那银簪。”飞飞姑娘面色苍白,鬓角的头发重新被冷汗打的透湿,她整个人都倚靠在年老婆子身上,因为她便是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但她面上却是毋庸置疑的志在必得。
门后的阿玉自然瞧见了飞飞姑娘面上的坚定之色,她心中暗恨飞飞姑娘事儿多,口中骂道:“你这作死的死丫头,在我这里吃我的,喝我的,如今要走,还要讹我枚银簪子,你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你这般恩将仇报,也不怕死了以后进到十八层地狱里面。你个杀千刀的死丫头,黑了心肠的死丫头,你这要死不死的死丫头。”阿玉越说越气,最后索性骂了起来,她越骂越起劲,骂到最后嘴角周围赫然起了白沫。
“举头三尺有神明,咱们如今做的,老天爷都在天上看着呢。孰是孰非,老天爷都瞧得清清楚楚的,他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究竟是谁黑了心肠,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再最后告诉你一遍,快把我的银簪还给我。”飞飞姑娘拼尽了全力,大声说道。
年老婆子摸着飞飞姑娘身上一阵阵的打冷颤,于心不忍,便也开口指责阿玉道:“阿玉,我劝你还是积些口德罢。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毕竟咱们三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也算是缘分一场,你又何必如此绝情?”
“收留你们一场,倒是我的错了?罢了,罢了,这枚银簪老娘现在就给你。”阿玉从袖袋当中掏出一枚银簪,一脸嫌弃的扔了出来,而后恨声说道:“破烂簪子配破烂人,但愿你这死丫头从生到死都能带着这枚破烂簪子。”
阿玉说完,“咣当”一声关上房门,不愿再看门外这两人一眼。
飞飞姑娘瞧见银簪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地上,于是费力往银簪那里挪去。
还是年老婆子起了恻隐之心,她先让飞飞姑娘倚靠在门框上,而后紧走几步,捡起银簪,又在衣袖上抹去了银簪上的灰尘,这才把银簪递到飞飞姑娘手中。
飞飞姑娘小心翼翼接过银簪,她几乎把银簪凑到眼前,细细看去,良久之后,她才慢慢收好银簪,而后抬头对年老婆子说道:“我如今身体不适,你若是无处可去,就跟着我走吧。”
“跟着你走?你要去哪里?”年老婆子犹豫道。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飞飞姑娘倚靠在门框旁,面脸苍凉道。
“我倒不是嫌弃姑娘累赘,只是咱们两个妇道人家,又没有地方能够投奔。虽说是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