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在朱三爷炯炯目光之下,垂着眼眸,悄声说道:“我想说的是,能够遇见三爷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朱三爷抚在春花脸颊上的手指一顿,话题似乎又回到了花间小酌上。朱三爷满足的轻叹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只庆幸那日我去了花间小酌,不然又哪里能识得春花姑娘?”
春花心中从未有一刻这般妥帖过,她又是满足又是欢喜。所有的满足,所有的欢喜,最后都汇成了一句话,“所以咱们应该感谢花间小酌,不然咱们又怎会认识彼此?”
朱三爷的一往情深,一本正经,都因为春花这句话破了功,他轻轻的在春花脸上捏了一把,话音当中蕴着笑意说道:“这么说的话,咱们也该隔段时间去花间小酌当中瞧上一瞧,如此一来,也算是故地重游。”
“故地重游?”春花被朱三爷这句话逗得笑个不停。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而后暗地掐着大腿,才勉强做出了一副正经的神色来,“三爷怎会知晓紫檀姑娘患病之事?”
“紫檀姑娘患上怪病之事,长安城中只怕有一半人已经知晓了,毕竟紫檀姑娘也算是长安城中的风云人物。所谓红颜薄命,也不知道紫檀姑娘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若是她熬不过这一关,只怕花间小酌当中的花魁又要易主了。”朱三爷面上神情复杂,似是同情,又像是惋惜。
春花不由叹气道:“先前的飞飞姑娘,如今的紫檀姑娘,怎么花间小酌花魁命运都如此坎坷?”
朱三爷面色如常,只眼眸当中带着嘲讽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命薄如花,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自有拂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中。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一切不过是命运而已。”
春花听到这话,感同身受,想到紫檀姑娘的处境不由得心生同情,她望着隔壁院落,喃喃说道:“紫檀姑娘为人仗义,我曾瞧见她当场为人抱打不平。如今她得了这病,我听了也觉得心中难过,好在郎中医术高超,或许能医治好紫檀姑娘的病。”
朱三爷摇头道:“这其中错综复杂,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紫檀姑娘又怎会突然染病?这病来得又快又急又古怪,定然是与紫檀姑娘有过牵扯的人所为。毕竟紫檀姑娘的香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出入的。如今咱们不知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如今出手,尚且为时过早。”
“花间小酌既然把紫檀姑娘捧做花魁,那么能够出入紫檀姑娘小楼的人定然是非富即贵。”朱三爷沉吟道。
“可是这些人既然是紫檀姑娘的客人,又怎会如此对待紫檀姑娘。若是要我说,还是飞飞姑娘的嫌疑最大。并且只有她这般心思歹毒之人才会对紫檀姑娘下此毒手。”春花提到飞飞姑娘便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飞飞姑娘早已离开长安城了,再说她如今已觅得佳婿,又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朱三爷随口否定了春花的想法。
“那是三爷不了解飞飞姑娘,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这人心思歹毒,心量狭小,只要她瞧不惯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找这人些麻烦才行。只要这人倒了霉,飞飞姑娘便会心生欢喜。”春花恨恨说道。
“飞飞姑娘与紫檀姑娘是曾经的主仆,那么说飞飞姑娘是因为紫檀姑娘成了新任花魁之后,心中耿耿于怀,所以才会如此行事?”朱三爷顺着春花的思维分析道。
“定然如此,换作是你的话,曾经的位置被人取代,你心中可会耿耿于怀?”春花反问道。
“若是我是花间小酌的花魁的话,能被人取代也是一桩幸事,。”朱三爷诚恳道。
春花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眯起眼睛看着朱三爷,努力想象着朱三爷成为花魁的模样,结果一个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结果就是春花好不容易止住笑,一个抬头瞧见朱三爷,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此三番两次之后,春花终于拧住了自己的大腿,止住了笑,勉强正色道:“三爷心胸开阔,飞飞姑娘又怎能与三爷相比。我如今好奇的是,飞飞姑娘既然离开了长安城,又怎会暗地里操纵了这一切。莫不是她身上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朱三爷瞧见春花心情愉悦,自然也心生愉悦,于是也尽心尽力分析道:“飞飞姑娘在花间小酌当中经营许久,自然会有对她衷心不二的人。只是她既然决定离开花间小酌,那么这些人她又是如何维持的?”
“飞飞姑娘手段高超,自然会有对她衷心不二的人,何况她还有奇香婵娟,旁人只知道乐陶饼,哪里知道这婵娟之香。”春花嘲讽道。
“婵娟?有这道熏香吗?”朱三爷从未听过这种香料,于是疑惑道。
“自然有,飞飞姑娘之所以名闻长安城,所依仗的无非是婵娟之香。若是没有婵娟之香,她只怕很快就会泯灭于花间小酌当中。”春花目闪微光,嘴角轻翘,便是面上的酒窝当中都盛满了嘲讽。
“可是再厉害的香料也得当面使用才行,飞飞姑娘既然已经离开了,又怎能单单靠一味香料来控制别人?”朱三爷问道。
“或许她们之间还有别的不可为外人道也的默契……”春花意味深长道。
朱三爷思忖道:“这咱们就不知晓了,若是此事当真是飞飞姑娘所为,那么我倒是一直小瞧了她。”
“飞飞姑娘是我见过第二可恶之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