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面色一白,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口中喃喃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巴不得我的桂儿,夜夜来我梦中。”
“但愿如此。”宋如是不欲多言,转身回了正房。
王大娘正要撵上去与之理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说道:“你这老妇怎么如此没有眼力见,没瞧见人家娘子不愿理你,你为何还要步步紧逼,自讨没趣?”
王大娘满腹的怨气与怒火,登时便有了发泄的地方,她急转回身,高声说道:“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胡沁?”
王大娘与那人甫一对视,俱是一愣。来人便是周墨,他来到此处时,曾经碰到过一次王大娘,所以对她有些印象。
而王大娘自然也认出了周墨,她嗤笑道:“可惜郎君来晚了,错过了英雄救美的好时机。”
“我劝大娘把嘴巴放干净些。”周墨好心提醒道。
王大娘瞧见周墨似是带着愠怒,心中更是得意,索性张口嘲讽道:“不然郎君为何登门?这世上不止这一处需要郎君来打抱不平,而郎君为何偏偏来了此处?我原先还以为这家娘子是个有大家风范的,如今看来……啧啧……原是我看走了眼……”
王大娘的话,欲犹未尽当中,带着对宋如是深深的鄙夷。周墨心头火气,声调了冷了下来:“兵法有云,先礼后兵。大娘既然软的不吃,那么我便只能来些硬的了。”
王大娘“呸”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一个毛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如今也敢来跟我叫板了。有种你便来使硬的,我看你敢碰我一下?”
周墨嘴角一翘:“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墨说话间,不知怎地就转到了王大娘身后,他提着王大娘的衣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巧劲儿,王大娘便不由自主的原地转了一个圈,之后更是被周墨提着送出了门外。
接着朱门咣当一声,想是从门里面插上了门闩,最后王大娘听到周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王大娘,好走不送。”
周墨说完这话,也不管门外的王大娘气得如何高声喝骂,他轻轻巧巧的拍了拍双手,拍掉了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之后便施施然的撩开帘子,进了正房。
宋如是正捏着手中的荷包出神,瞧见周墨进来,她倒也不吃惊,便是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她把荷包收入袖中,这才抬头说道:“听闻前些日子,你有事要出远门?”
周墨今日在城外自然也瞧见了宋如是,他护送着缘觉大师父上了大公子的马车之后,便放心的独自离去了。
因为在他看来,缘觉大师父跟着大公子与宋如是,那便是再令人放心不过的事情了。
如今宋如是既然问起,看来已想到了此处,于是周墨也不隐瞒,真诚的说道:“我前些日子没有办法在百草堂中做事,自然是因为我要出趟远门。至于为何出门,娘子想必已经猜到了。”
宋如是见到周墨又把问题抛给了自己,于是接口说道:“我素来愚钝,所以并没有猜到什么……”
周墨轻笑一声,耐心的说道:“我这趟出门便是为了接缘觉大师父来长安城,至于大师父为何来长安城,娘子可知其意?”
宋如是摇头道:“我并不知晓。”
周墨复又笑道,“娘子莫不是在怪我?其实这趟出门也是事出突然,我之前并未作出如此打算,所以一时之间没有跟娘子捎个口信,娘子莫怪,但是我以为娘子应该早已知晓此事的?”
宋如是看着周墨意味不明的笑容,口气依旧冷冷的说道:“我不过是一介妇人,又无未卜先知的本领,如何知晓此事。何况,如今天寒地冻,实在不是来长安城的好时机。”
周墨知晓宋如是这是在担心缘觉大师父的身体,于是出言劝慰道:“大师父的身体状况,娘子今日也瞧见了。何况,缘觉大师父之所以来到长安城中,实在是因为大师父自己的想法。娘子也知,大师父既然决定去做一件事情,那么便是谁也无法改变大师父的想法。我就是因为担心大师父的身体,所以才亲自去接了大师父回来。”
周墨这一通话下来,宋如是的面色便好了些,她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如今诸事繁多,无一处是平静之所,大师父本来闲云野鹤,本不用卷入这些是是非非当中。红尘当中,是是非非,非非是是,本就是又扰人又惑人,大师父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娘子若是如此想的话,那便是娘子想茬了。人吃五谷杂粮,又怎能当真脱离开俗世当中的一切。古语有云,树欲静而风不止,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何况,咱们毕竟不是大师父,又怎能知晓大师父心中的真实想法呢?”
“或许大师父本就极愿意来到长安城的,毕竟大师父所动之处,人群皆是夹道欢迎。若是换做是我,定然也时时处在人群当中,好好的享受这番荣耀才是。”周墨瞧着宋如是面色比之之前好了些,于是笑着打趣道。
宋如是闻言,果然莞尔一笑,她笑着说道:“好在你不是大师父,不然长安城中的百姓,只怕要日日出城,夹道欢迎了。”
“各有各的好处,我虽然这辈子都成为不了大师父那般境界的人。但是我现在的生活倒也不错,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肉就吃肉,想来当小伙计,还能当小伙计,如此生活,夫复何求?”周墨神色满足的说道。
“你如此说,我倒是有些好奇。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有些人想要仗剑江湖,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