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睁眼一瞧,眼前之人,不是飞飞姑娘又是谁?这人仓皇间一把推开了飞飞姑娘,而后整个人都向后缩道:“你这疯『妇』,快些走开。”
飞飞姑娘一脸茫然的说道:“郎君这是怎么了?”
“你莫要装模作样,你以为我醒来之后就是忘记之前的事情吗?你这毒『妇』,如此害我,又强留我在此,你即便留住了我的身体,也留不住我的心。”这人高声说道,看向飞飞姑娘的双眸当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郎君你在胡说什么啊,你莫不是做梦了?你瞧奴家是飞飞啊?”飞飞姑娘一脸焦急的看着这人。
“我自然知道你是飞飞姑娘。再没人人比我更清楚你的模样了。哼,我知晓你为何不肯放我离开了,你定然是怕我把你的事情泄漏出去,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留我在此。可是你知不知晓,物极必反的道理,你若是不能立时杀了我,我找到机会总会逃出去的,待我出去的那日,便是飞飞姑娘身败名裂之时。”这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厉声说道。
“郎君,你在说什么啊,你好好瞧瞧奴家。郎君怎么醒了之后,变了一副模样。莫不是为了摆脱奴家,若是郎君执意要走,奴家又怎会强留。奴家在花间小酌当中见惯了薄情寡义的郎君,没想到郎君竟然也是这种人。”飞飞姑娘泫然若泣道。
“你……你肯放我离开?”这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能够这般轻易的离开,他不可置信的说道。
“奴家自然肯放郎君离开,反正郎君的心早已不在奴家身上了,奴家又何必苦苦强留。咱们之间的一切,便只当是一场『露』水姻缘罢。”飞飞姑娘无奈地说道,眼角有泪划过。
这人唯恐又有什么陷阱,他狐疑地看着飞飞姑娘,眼瞧着她眼角的泪水顺着光滑的脸颊划过。
飞飞姑娘一头乌发轻挽,有一缕发丝挣脱了发髻,垂在胸前,衬托的她整个人极是温柔。飞飞姑娘瞧着他的眼神满含情意与悲伤,他恍惚间不知此番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我并不没有这个意思,实在是今夜的一切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了些,我要回去好好的想一下。明明之前你还是那么一副模样,怎么如今又……”这人茫然间,脑中一片混『乱』,就想离开。
飞飞姑娘苦笑道:“奴家不知道究竟郎中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郎君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郎君若是执意要离开,那便再瞧上我这屋子一眼罢,因为郎君出了这座小楼,恐怕以后便再也不会回来了。”飞飞姑娘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脸颊,她神态悲伤,口中却不提挽留之词。
这人心生歉意,便也随意打量起屋子当中的布置来。他这随意一看,才惊觉眼前的布置可不就是刚才与飞飞姑娘颠龙倒凤之处,飞飞姑娘言语凿凿,他又突然不确定起来。他茫然地看着飞飞姑娘。
眼前的飞飞姑娘面容白皙,嘴唇娇艳,哪里有之前那般可怖的模样,这人疑『惑』的伸出手,『摸』向飞飞姑娘的脸颊。飞飞姑娘的面颊光滑细嫩,莫说是深可见骨的伤口,便是连一道浅显的疤痕都没有。
“奴家虽是不知郎君究竟做了什么样的梦,才会对奴家冷言冷语。但是郎君想走,我便也不会强求。郎君喝了这盏茶,便离开罢。”飞飞姑娘从床头的案几上面拿起茶盏,温柔的递到这人嘴旁。
这人顺从的喝下了茶水,口中略带苦涩,鼻端却有香味若隐若现。两人身处的床塌之上,衣物散『乱』,锦被凌『乱』,飞飞姑娘的脖颈之上甚至还留有两人之前欢爱过后的痕迹。
“梦?原来之前的种种竟然全都是梦?”这人声音如同梦呓道。
“自然是梦,郎中刚才似是极为困乏,很快便入了梦乡。奴家瞧着郎君睡得香甜,便不忍心唤醒郎君。奴家唯恐郎君睡醒之后腹中饥饿,所以趁着郎君睡着的功夫,偷空做了这盘乐陶饼。”飞飞姑娘笑着指向床边的矮几。
这人探头一瞧,矮几上面的香炉中正燃着青烟,香炉旁边搁着个邢窑莲花盘,盘中放着十数个乐陶饼。
乐陶饼旁边则是一盏散发着一圈淡淡光晕的油灯。这里的一切与之前无半分不同,便是连飞飞姑娘眼中似有似无的春意也如之前一般。
这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探手抓向床头,他的衣衫依旧垂在床塌旁,他扯过衣衫,从袖中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枚鼓鼓囊囊的荷包出来。
他对着手中降紫『色』的荷包,默默发呆,心中暗想莫不是刚才的一切全都是梦,但梦中的一切委实太过真实了些。
他突然拿起衣袖擦拭自己的嘴角,擦拭过后姜黄『色』的澜衫上面干净如新,莫说是血迹便是连一丝旁的痕迹都没有。
这人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又低头看向自己胸口。胸口上并无伤痕,口中的甜腥与胸口的剧痛都随着梦醒,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人心头一松,长叹一声说道:“原来是梦,好在是梦,我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飞飞姑娘与现在的模样极为不同。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梦,飞飞姑娘莫要怪我,实在是那场梦境实在太过真实了些。”这人轻轻揽过了飞飞姑娘,单手拂过飞飞姑娘的面颊,像是有意,又似是无意。
飞飞姑娘抱着这人的腰,在这人怀中闷声说道:“在郎君的梦中,奴家莫不是变得很丑?”
那人心有余悸的说道:“在我梦中,飞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