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意腹中的孩子,或许并不是长兄的,而是另有其人。”李樱眼角眉梢微微挑起,朱唇轻启,语气平淡说道。
“这怎么可能?大公子聪明绝顶,又岂会被她欺瞒了去?何况她若是脑子没有『毛』病,又怎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春花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这件事情匪夷所思的程度,简直是闻所未闻。
“你这丫头怎地如此一惊一乍的。”李樱抛给春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眼神之后,又转头对宋如是说道:“若是没有证据,我又怎会说出这种话来。所以这件事情早已不是长兄一人之事了。在我看来,长兄长嫂伉俪情深,莫要为了个肮脏人物坏了你们之间的情意。”
“这件事情委实太过震撼,一时之间,我实在没有……”这消息倒比许秋意怀孕,许秋意入城,带给宋如是的震动都要大。
“阿樱,怎么在这里,快些随我回去吧。”又是一道熟悉声音,又是一个熟人。
他身材极为颀长,穿着一件蓝『色』云锦澜衫,腰间系着月白祥云纹的革带,其上只挂了一块蝙蝠纹玉佩,玉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这人自然便是李樱的正牌郎君王公子。
王公子面上含笑,不入。那是一双毫无期待的眼睛,冷漠而枯涩。
“瞧见熟人,自然要寒暄一番的,何况我与阿如情分非常。”李樱面上那分肆意,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温婉的神情。
“阿如?”王公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宋如是,口中意味深长的重复着宋如是的名字。
“见过公子。”宋如是心中生出一分不自在来。她与王公子统共见过三次,前两次自己都是假借承德之名,与之见面。
如今乍然一身女装,宋如是蓦然生出如坐针毡之感。虽说是朱三爷早已知情,王公子必然有所耳闻。但此刻见面,终究带着尴尬。
宋如是暗自后悔,若是今日画了李樱的同款妆容,如同带着一顶天然的面具,怕是再尴尬的事情都无碍了。
“阿如这名字倒是比承德好听些。”王公子的冷漠早已隐去,瞧向宋如是的眼睛里像是蕴着一轮明月,洁白明亮的月光正撒在宋如是的周身。
“承德?谁是承德?”李樱暗地里努力了许久才能获得与王公子一同出门的机会,她极为得意,但瞧见王公子看着宋如是的眼神,她本能的对宋如是更多出了一丝反感来。
“咱们走吧。”王公子并未回应,反而施施然的出了屋子,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李樱恼怒的看着宋如是,脸颊上的红妆比之前更加红了几分。她虽然心中愤恨,但也只能无奈去了。
“娘子……”春花还未从刚才的消息当中醒过神来。
“夏蝉怎么去了这么久?”宋如是面无异『色』,又坐了下来。
“刚才店里出了些状况,耽搁了片刻。娘子快些尝尝这红绫饼。”
说曹『操』,曹『操』到。宋如是话音刚落,气喘吁吁的夏蝉便端着糕点,急匆匆的进了屋。
她麻利的摆好糕点,这才对着宋如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妨,打理这么大一个店铺又怎是容易的事情。最近姬大哥身体如何,可是好利索了。”宋如是最喜甜食,这红绫饼甜甜软软正对她的胃口。
“大哥前些日子便无碍了,如今店里的活计也都是大哥在做。其实刚才之事,也是因他而起。”夏蝉无奈叹道。
“刚才出了何事?”宋如是放下了手中的红绫饼,问道。
“自从店铺重新开张之后,隔三岔五的就会来上一个怪人。”夏蝉神『色』晦暗不明,眼神当中也满是愁苦。
“怪人?不管是如何奇怪之人,他既然是来了漱玉酒楼,自然便是来饮酒的。他自喝他的酒,你自收他的钱。便是奇怪些又能如何?”春花听到这里,悄然收回了,自己正放在盘中的手。而后正『色』说道。
“若是河水不犯井水便也好了。这几个怪人,怪就怪在,身体不同于正常人上。咱们做的是酒水买卖,上门的主顾,自然也是为了美酒而来。可这怪人一旦饮酒,必定发病。出现第一个怪人的时候,我还当是偶然,可是如此频繁的出事,自然也就不是偶然了。”夏蝉脸颊下垂,苦着脸说道。
“发病?发什么病?”春花好奇的看着夏蝉。
“左不过是口吐白沫,可是每一位怪人都是如此。时间长了,旁人都以为是店中的酒水有问题。”夏蝉眉眼当中既有愁苦,又有无奈。
“口吐白沫,莫不是犯了羊癫疯?”宋如是心下怀疑,若是单纯的羊癫疯的话,又怎会如此凑巧都在店中犯病。所说此事是偶然,莫说是夏蝉不信,便是她也不相信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第一个怪人出现的时候,也请了郎中过来。郎中也说是犯了羊癫疯,而后给那人推背喂『药』后,那怪人很快便醒过神来。”
“当时我与大哥并未深想,反而又拿出了几两银子来安抚那人。没成想,很快店里便出现了第二个怪人,依旧是普通平凡的外表,依旧是喝了酒便犯病。我与大哥有了前次的经验,很快那人便醒转过来,拿了银子离去。”夏蝉重重的叹了口气,像是要把胸中的郁郁之气,通通的都给吐出来。
“莫非还有怪人?”春花如今的全副精力都被夏蝉吸引过去了,便是眼前的红绫病,她也顾不上瞧了。
“是的,隔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