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就爱打趣奴婢,说到成亲生子,娘子倒是早了奴婢一步。奴婢这一生,别无所求。只愿能日日守着娘子便好,等到娘子诞下了小郎君,奴婢便全心全意的带着小郎君,旁的事情奴婢不曾想过。”春花揣摩着宋如是心情不错,便也眉开眼笑顺着她的话音,说笑起来。
“说什么傻话呢?等到此事了了,我便为你选上一个如意郎君。”宋如是端起茶盏,笑着说道。
“奴婢只想守着娘子,何况娘子如此花容月貌,便是每日瞧上一眼,都觉得心旷神怡。”春花双眼『迷』离,嘴巴大张的看着宋如是
“你这丫头,竟敢随意打趣主子,看我不罚你。”宋如是伸手弹了春花额角一下,又支着头想了半天,才一脸正『色』的对春花说道:“就罚你吃下一整盘的白糖糕,如何?”
春花张着嘴巴呆愣了片刻,到后来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收好正做着的肚兜起身笑道:“奴婢这就领罚去。”
春花喜眯眯的快步去领罚,在院门口正碰到了端着补汤的冬雪。
“春花姐姐,可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姐姐怎地这般高兴?”冬雪好奇的问道。
“无事,不过是领罚去。”春花步子未停,一阵风的往厨下去了。
“娘子?”冬雪把盛着补汤的青瓷碗小心翼翼的递到宋如是手中,疑『惑』的问道。
“她竟然敢胡『乱』调侃主子,自是该罚。如今她去厨房自是领罚。”宋如是笑着说完后,手执小勺,一口口的喝着汤羹。
自那医娘细细交代后,冬雪便打死十二分的精神各种小心起来,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即使是熬煮平日汤羹,她也是几个时辰都不挪动地方,只端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小扇子一直守着汤羹。
“原是这般啊,那确实该罚。”冬雪听宋如是话音,知道不过是玩笑而已,她也放下心来。眼瞅着宋如是喝完汤羹,春花归来后,她才收拾了碗碟自去清洗。
有春花、冬雪几个丫头陪着,宋如是近日倒也开怀不少,期间绾绾不放心又打着想念宋如是的幌子,带着医娘来过几次。
医娘认真把脉后,面『色』一松,说是宋如是已无大碍,日后只需好生将养着便好,只是饮食定要注意些,莫要吃些寒凉的食物。
而夫人齐氏一味的假装不知此事,也不曾招宋如是过去问话。也不曾刻意安排人照顾宋如是的饮食起居,甚至连宋如是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她又让人带话给宋如是,既然得了伤寒便好生将养着,郎中开得方子,也得按顿吃起来,莫要觉得轻了就不再吃『药』,免得落下病根。
宋如是也乐得清闲,每日里不是吃膳用茶,便是在院中晒太阳。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坦,漫长。紫檀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的一切空虚盈满。宋如是扬起头,眯着眼睛瞧着指缝中漏下来的一束阳光,日后的事情,她虽有打算,当务之急却是养好身体,一切待产下胎儿再作打算。
而李诃自那日与许秋意一同离去后,便再未回来瞧过宋如是。春花冬雪几个丫头,暗地里虽是为宋如是抱打不平,面上却不曾带出一分不快来。俱都是每日挖空了心思来逗着宋如是多笑几声。
如此将养了月余,宋如是面『色』红润,白里透红,杏腮桃颊颇有种容光焕发的味道。早先的郁郁之『色』,如今已不见半分。她轻松随意的躺在美人塌上,不经意间的一笑,便是连整个金无院都变得光彩照人起来。
而春花的肚兜从童戏莲花,绣到稚儿捉蝉,又从麒麟送子绣到鱼跃龙门的图案后。金无院终于迎来了自生了是非后到访的第一位客人。
“许久不见,阿玉如今过得如何?”宋如是望着款款而来的齐如玉,不知她此来何意。
“许久不见,我很好,阿如姐姐可还好?”齐如玉自顾自的坐在宋如是身旁,她一身鹅黄襦裙,头上钗着一只祖母绿赤金蜻蜓流苏,珍珠穿成的流苏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她面容依旧稚嫩,但与初见时的稚嫩相比,又是两样了。
“我很好,多谢妹妹挂心。妹妹若是过得好,我便也能少了一桩心事。”宋如是顺手把眼前的海棠花糕点,轻轻推到齐如玉面前。
“好与不好,又能如何?不过是自己选择的路,好与不好都要走完。”齐如玉捻起一块海棠糕,小口吃着。气氛轻松随意,两人又像是回到了从前。
“人生便是这般,不论过得好与坏,都得向前看,也只能向前看。”宋如是也拿了块海棠糕放入口中,甜蜜蜜的味道进了口中,又洇入心底。
“我从前少不知事,年少轻狂,做出了许多错事来。近日回想起来,只觉得对不住阿如姐姐,姐姐莫要怪我。”齐如玉真诚的看着宋如是说道。她一手毁了宋如是的姻缘,虽是畅快了一时,但如今看来,当时自己实在太过任『性』。
“往事如烟,妹妹莫要提了。”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发『射』出银『色』的光芒,耀的人眼『色』发花。
宋如是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不过几年光景,周遭早已是物是人非了。曾经以为会刻在心底的人,如今淡薄的如同影子一般,或许哪天一阵风吹过,便什么都不剩了。
“嗯,那阿玉便不提了。阿如姐姐,你可知你那不足周岁的妹妹,上个月突然没了?”齐如玉犹豫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问出了口。
“萧氏之女?萧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