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阳出来,照的院子里头满是阳光,打在墙角儿的水缸里头,水光潋滟,甚是好看。
穿云对着墙角儿发呆,一不留神,桐花就搬出了一口菜缸,那菜缸颈小肚大,差不多有石碾子那般大小。
桐花吭哧吭哧把菜缸搬到院子里头,对着元娘说道:“这口菜缸在屋子里头搁着也是搁着,玫儿姑娘只管拿去用,也不用着急着还,合着家里头还空着一只菜缸。”
元娘笑着道了谢,面上有些为难,“桐花姐姐,这口菜缸委实有些大了,奴家又是个没有力气的,只怕抱不动菜缸……如此一来……还得劳烦姐姐……”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玫儿姑娘这水缸,还是由奴家给搬过去。”桐花痛快道。
“还是由我来吧。”穿云开口道。他走到桐花身旁,单手拎起菜缸,看也不看元娘,提着水缸就走。
元娘冲着桐花抿嘴一笑,口中谢道:“多谢桐花姐姐,待奴家腌好了咸菜,就给桐花姐姐送过来一些。还望姐姐莫要嫌弃才是。”
元娘话闭,就撵着穿云去了,桐花注视着元娘的身影,直到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桐花,你怎会认识这元娘?”石娘立在桐花身旁,盯着后门,口中问道。
“奴家跟她并不熟悉,她却很是热情,总是过来说话,平日里又借着零碎些的小东西,一来二去的也算是熟悉了一些,不过也是说过话的交情,平日里并没有怎地接触过。”桐花收回目光,口中不咸不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桐花你又何必因为这元娘生穿云的气?”石娘不由好奇。
桐花叹了一口气,“先前奴家也以为跟这玫儿姑娘是有些交情的,谁知奴家前几日上门去找她,被奴家发现……她似乎并不是什么正经人……”
“桐花,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元娘的屋子里头藏着男人不成?”石娘好奇道。
桐花面上又露出方才的为难之色,她想了一会儿,看向石娘,“石娘,你怎么把玫儿姑娘唤作元娘?”
“此事就说来话长了……”石娘脸上闪过一抹恐惧。
桐花瞧着石娘为难,也不多问,只口中低声道:“那一日,奴家去玫儿姑娘的院落里头,去取擀面杖,当时正是酉时三刻,天色已经有些发暗,奴家敲了半天门,玫儿姑娘方才过来开门,奴家瞧着她衣襟敞开,先前还以为她是刚从床上起来。”
桐花顿了一下,面色微微发红,口中方才又说道:“结果奴家一进门,就瞧见个男人的身影朝着后院跑去。奴家心里头就不大舒服,一来是因为撞破了她的好事,另外一个却是之前也见过有人上门,但是却并非这人。奴家匆匆拿了擀面杖回来,之后也就不再去找玫儿姑娘。”
“谁知道奴家不去找她,她却时常上门过来找奴家,有意无意的就要提起那天的事情,像是想要知道奴家究竟有没有瞧见那人。”桐花说道。
“瞧这样子,这元娘定然是个不正经的,不然哪家的小娘子会时不时的让男人上门?”石娘附和道。
“奴家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不怎么上门,谁知她竟是把主意打到了穿云大哥身上。那一日,她本来约好了要跟奴家去集市上,奴家原本推说不去,耐不住她死缠烂打,所以也就同意了。等到奴家按照约定的时辰出了门,一眼就瞧见她立在院门口,正跟穿云大哥说的热火朝天。”桐花皱着眉头道。
“这元娘定然是故意的!”石娘义愤填膺道。
“奴家先前以为不过是凑巧,谁知道她竟是趁着说话的间隙,冲着奴家一笑,如此显然是故意的。”桐花叹道。
“这元娘心眼儿太坏,她定然是看出你不想跟她牵扯,所以才会想出了这点子,故意来气你。”石娘气愤道。
“奴家后来想通了此节,估摸着玫儿姑娘就是这般想的。”桐花神色怏怏,口中说道。
“她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桐花你既然想通了此节,为何还要生穿云的气,他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再说这元娘主动找他问东问西的,他也不好回绝。”石娘猛地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缘由,于是又替穿云说起好话开,“桐花,你不知道穿云这两日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又时不时的上房上树上墙头。你说他好端端的,上什么树呢,还不是因为心里头有你,一直牵挂着你。”
“其实奴家也不是因为这一桩事情就恼了穿云大哥,而是因为玫儿姑娘当时看着穿云大哥的目光,很是热切,奴家心里头实在有些担心。”桐花犹豫道。
“桐花,你怎么这般傻,你既然担心,才更应该笼络着穿云大哥,怎能反手把他推了出去?”石娘一叹,“还有方才你为何会同意让穿云过去给她送菜缸?你明明知道这玫儿姑娘的心思。”
“当时穿云大哥自己提出来的,奴家又该如何阻拦?”桐花突然担心起来。
“这个无妨,奴婢这就去把穿云叫回来去!”石娘拍着胸脯,一路走到后门处,她打开后门,一股子穿堂风迎面而来,她脑子一清醒,不由心生胆怯,她回过头看着桐花,口中试探道:“桐花,你不如陪着奴婢一同去,不然奴婢只怕是师出无名……”
“奴家又该怎么说?”桐花也犹豫起来。
“这有什么好说不好说的,那穿云本就是你的人,你上门要人,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石娘冲着桐花招手。
桐花犹犹豫豫总不肯迈步,她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