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共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谁知道正巧被桐花瞧见了,结果她就突然生气了,也不理我,这两天也不肯见我。石娘你快告诉我,究竟桐花这是怎么了,我又该怎么办?”穿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想,面上也就不再犹豫,只透漏出一阵阵的迷茫。
“要奴婢说的话……奴婢可得仔细想上一想……”石娘突然停了下来,面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
穿云一瞧,狠了狠心,一口气说道:“石娘,你切莫跟我客气,回头我再送你个玉坠子。”
石娘一笑,而后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看着穿云,口中却是并没有接话。
“除了那玉坠子,另有两斤白糖糕。”穿云一狠心又说道。
“奴婢猜想着,这桐花姑娘定然是吃醋了。不然为何你前脚刚与那位大娘说上了话,这后脚桐花就生气了。”石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煞有介事分析道。
穿云面上一喜,口中笑道:“原来桐花竟是吃我的醋了,这说明她心里头也是有我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桐花若是心里头没有你的话,怎么会答应跟你成亲呢?”石娘翻了一个白眼。
穿云一晒,面上自是一副得偿所愿的神情,口中轻笑道:“这桐花若是吃醋的话,此事也就好办了。”
他想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口中迟迟疑疑的说道:“既然是吃醋的话,桐花为何好几天不肯理我呢?”
“先前跟你说话的那个大娘可是跟桐花有什么过节?”石娘突然猜想道。
穿云仔仔细细想了一番,口中不确定的说道:“这个我哪里知晓,只是咱们刚搬过来不久,这桐花虽是嘴上不饶人,但是最是懂理,轻易不会与人发生争执。何况那大娘瞧起来也是个好说话的,估摸着两人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过节……”
“那位大娘生得什么模样?”石娘又问道。
穿云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口中再次不确定的说道:“我记得她的眼睛圆圆的,鼻子高高的,嘴唇红红的……”
“是不是还牙齿白白的?”石娘添了一句。
穿云点了点头,口中奇道:“石娘你莫不是也见过那位大娘,不然你又是如何知晓大娘的模样的?”
“因为你说的不是人,那是驴。”石娘嘲讽道。
穿云仔细回想了一番,不由大笑起来,“石娘你说的倒是挺有理,但是那位大娘却并非是头驴子,而是一位活生生的人。”
“那你明日带我瞧瞧去,看那位大娘究竟生得什么模样?然后咱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石娘说道。
“哪里要等到明日,咱们现在就瞧瞧去。”穿云素来是个急性子,于是开口说道。
“现在?如今正是用膳的时辰,咱们此时上门,只怕不太妥当。”石娘犹豫道。
“这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穿云不屑一顾,又冲着石娘道了一声,“得罪”,不等石娘反应过来,就架着石娘上了墙头。
且说郎中借口睡觉,去了后院,但如今时辰尚早,他哪里睡得着,不过是在屋子里头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又转了出来,站在廊下,看着天边渐渐亮起的星。
郎中先前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谁知竟瞧见墙头上闪电般的过去了两道人影,其中一道人影像是石娘。
郎中于是开口唤了一声,“石娘”。
那人影却是蓦然消失在夜色当中,郎中有些惊奇,又有些奇怪,于是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温柔的夜色里,哪里有什么人影?
再说穿云架着石娘沿着墙头穿过了几户人家,就到了地方。这院落里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人没人。
“这院子里头当真有人?”石娘问道。
“自然有人……”穿云架着石娘沿着东墙,径自去了后院。果然这后院的东厢房里亮着灯。
“那位大娘怎地好生生的不呆在正房里头,非要在这东厢房里头?”石娘奇怪道。
“你莫要出声……”穿云低声说道,而后架着石娘跳下墙头,这厢又跃上了房顶。
穿云做惯了这种事情,脚尖轻轻落地,石娘却是第一次上人家的房顶,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脚底下的瓦片被她一脚踢到屋檐底下,发出“啪嗒”一声。
紧接着东厢房里就有了人声,一道女声高声喊了一句,“是谁?”
石娘一手拽着穿云的胳膊,一手捂着嘴巴,一声不出,还是穿云无奈之下,学了两声狗叫,那东厢房里头方才又安静了下来。
“石娘,你且小心一些……”穿云压低了声音,缓缓趴了下去,伏在房梁上,又看向石娘。
石娘了然,也轻手轻脚的趴在了屋顶上,也是她运道不好,趴下的地方正有一摊未曾消融的雪,于是石娘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待要换个地方,耳边却听到穿云低声道:“石娘……莫要出声……”
石娘只得不再出声,强忍着冷,一动不动的趴在房顶上。她这一安静下来,倒是听到了些动静。
只说这东厢房里传来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显然这厢房里头并非那大娘一人。
石娘有些好奇,于是悄悄揭开了房顶上的瓦片,这屋子里头就有了光亮融入到这一片黑暗当中,空气当中像是暖和了起来。
石娘眼睛凑近洞口,看了下去,这屋子正中摆放着个长条案几,案几上头搁着个油灯,围着油灯坐着两人。
其中一人身穿一件大红色的袄子,头上簪着一枚银簪子,那银簪子的花样正是喜鹊登枝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