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去了……”华清苍白的脸上带着绝望的神色。
“华清,你莫要说胡话了,郎中医术高超,定然能够治愈你的病。”清风眼神慌张,口气笃定道。
“他……若是……想让我死……那我便活不了了……”华清苦笑一声,眸光颤动。
“郎中怎么会让你死呢?郎中虽说说话难听,心地却是不错。你莫要胡思乱想了,我这就带你去找郎中。”清风心疼华清,只急急穿过门槛,朝着巷子而去。
怎料华清身子瘦弱,此番却拼了命的挣脱起来,她口中虚弱道:“清风大哥……如此去找郎中……还得一刻钟的功夫……我只怕挨不到那时候了……你先送我回去……我那包袱里头还有一样解毒灵药……自然能够解了我的毒……”
清风匆忙间一想,倒是自己糊涂了,先前春花中了毒,郎中尚且不能解,最后还不是华清给解的。
他想到此处,便又抱着华清,回转了身子,匆匆回了院子。他把华清放在榻上,又去找华清的包袱。
那包袱清风白日里瞧见过,乃是月白色的绣着袱,他摸黑找到了包袱,慌里慌张的递给华清。
华清躺在踏上,面色愈发苍白似纸,其实何止是脸色,她整个人都像是一张脆弱的宣纸,又像是枯黄的落叶。
“华清,你快些找找,那解药究竟在何处。”清风说话间,打开了包袱皮。
那包袱统共不过几样东西,一样换洗的xiè_yī,还有一面铜镜,一只楠木盒子。
清风谨慎为好,先是点亮了油灯,这屋子里头终于有了光亮。柳木案几上头搁着莲叶六瓣油灯,油灯光芒柔和,映衬的那华清面上也带上了一层柔和的神色。
她躺在朱红色的被褥上头,尖尖的下巴,窄窄的芙蓉面被朱红色的软枕衬托的楚楚可怜。
清风爱怜的看了华清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楠木盒子,这盒子统共不过巴掌大小,里头放着个金灿灿的同心锁,那金锁一面篆刻着永结同心,另一面雕琢着精美的缠枝牡丹花纹,在缠枝牡丹花中央又篆刻着几个小字。
清风凑近了一瞧,却见那长命百岁链条琐上篆刻着,“清娘”,“玉郎”四个字。
清风仔细瞧着那四个小字,一时像是瞧痴了去,他拿着同心锁,张口欲问,又瞧着华清紧闭着眼睛,面呈痛楚之色,于是只得强自忍耐。
“华清,这解药究竟在何处?”他把包袱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却并未瞧见解药的踪影,只得轻声问道。
华清睫毛颤动,口中低声道:“就在那包袱里头……有一枚青色的瓷瓶……瓶身上头描着一朵牡丹花……”清风又继续翻找一番,但是哪里有那瓷瓶的踪影。
清风心中发急,偏偏包袱里头并无瓷瓶的踪影,他眼前着华清面露痛楚之色,于是伸手轻轻搭在华清额头,掌心之下,华清额头发烫,华清心中更为惶恐,口中轻唤两声,“华清,你且醒醒,我找不到解药,你莫要睡了,快些醒醒……”
华清睫毛颤动不已,她低哼一声,方才幽幽醒来,她勉强张口道:“找不到便罢了……我躲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落在他的手上……如今宝儿也被他夺去了……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你还有我!华清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守着你,陪着你,你且等着,我这就去找郎中去,我定要救活你!”清风握了握华清的手,而后飞奔而去。
他身形仓皇,一路奔到巷子里头,那巷子不长不短,却总也跑不到尽头。
清风只一味向前狂奔,不知过了许久,远远瞧见了熟悉的巷子,他心中一喜,拖着腿奔了过去。
他踉踉跄跄奔至院门前,抬手拍门,只听着夜幕当中响起刺耳的金石之声。
他这才惊觉,原来手中竟是一直握着那同心锁,他心中一痛,暂且将同心锁放在衣袖当中,这才重新使力拍门。
他连拍了数下,那院中便有了动静,他随即停下手中动作,默默立在门前。
院门一开,清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也不管开门的是谁,只急声哀求道:“快些叫郎中起来……华清病了……只怕熬不过今夜了……”
“华清病了?”郎中的声音在夜色当中显得极为冰冷。
清风听到郎中的声音,立刻起身,扯住郎中的胳膊,朝外走去,口中又急声说道:“郎中你快些随我来吧,华清的样子很不好,她像是中了毒,你快些随我去看看吧。”
“你好歹让我去取药箱过来。”郎中立住身子,沉声说道。
“好,郎中你快去取药箱,我就在此处等你。”清风旋即松开了郎中的胳膊。
郎中点了点头,快步去了,很快厢房的灯便亮了起来,隐隐有石娘埋怨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清风支楞着耳朵听着,心里头越发焦急,他看了看天色,那天上的月光暗淡,星光点点,若不细看,只当天上并无星光。
那石娘嘟囔埋怨的声音越来越大,偶尔有郎中低沉的声音掺杂其中。清风听得心中发急,又不好贸然进去,只耐着性子等着。
约莫又过了盏茶的功夫,郎中这才面色阴沉背着药箱走了出来,随即那厢房便熄了灯。
“走吧”。郎中掩上院门,率先进了巷子。
清风不敢多问,只跟在郎中的身后,急急穿过巷子,朝着那新住处匆匆而去。
天色愈发沉沉如墨,清风引着郎中来到了院门前,那院门虚掩,清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