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了?还不是你这拐杖撞到了宝儿的额头!”穿云甩锅道。
清风面色一变,关切的看着宝儿。宝儿本就吃了山楂,这一张口,便吐出一口红色的口水。
清风瞧着宝儿“吐了血”,险些昏厥过去,他把双拐一扔,霍然跪倒在地,搂着宝儿,悲痛的哭了起来,“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又该怎么办……”
宝儿不过是个孩子,被清风搂着喘不过气来,于是也高声哭了起来。于是乎这两人,一大一小,搂在一处,哭的悲悲惨惨,凄凄切切。
“宝儿……怎么了……宝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一道女声由远而近,从厢房里头直直冲了出来。
清风瞧见华清,心中不免愧疚,于是低声解释,“方才我不小心碰到了宝儿……然后他就吐了血……”
“什么……”华清大叫一声,一把夺过宝儿,搂在怀中仔细查看,只见宝儿嘴角有道血迹,又见宝儿头上顶着个大包,于是口中悲伤道:“宝儿……好宝儿……你痛不痛……”
“痛……痛……”宝儿又惊又怕,口中嚎哭不止。
华清一颗心险些被撕成两半,她神色悲戚,看了一眼清风,那目光冰冷至极,再无一丝柔情。
清风心头一惊,急忙解释,“华清你听我说……我并非有意……只是方才开门的时候……有些不小心……所以便碰到了宝儿……谁知竟是这般严重……”
“华清,你莫要担心,咱们这就去杏林堂,让郎中好好瞧瞧。这宝儿不过是碰了一下,定然不会有大碍的。”清风额头隐见汗珠,显见气的不轻。
“宝儿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不会心疼。你没瞧见他方才吐了血吗?”华清怒道。
“华清,你莫要着急。这桩事情都怪我了,是我没有看清楚,瞧清楚,你便是骂我一顿,打我一顿,都使得的。我定然不会有言语一声,你便是打死我,我也再没有二话的。”清风急出了满脑门的汗。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我只要宝儿好生生的活着。”华清显见怒极,一把抱起宝儿,转身要走。
清风跌跌撞撞起了身,扯住华清的衣袖,口中低三下四道:“华清你莫问生气了,我并非有意,实在是事有凑巧。你一个姑娘家出门不方便,就让我同你一起去杏林堂吧。”
“你若同我一起,只怕又要伤了宝儿。”华清头也不回的说道。
清风面上一副受伤的神色,他望着华清决绝的背影,实在想不通这华清为何会如此震怒,眼看华清身影就要远去,他忍不住高声问道:“华清,我且问你一句,究竟是我重要,还是宝儿重要。你莫不是为了宝儿,便要丢下我不成?”
华清立着了身子,她穿着件儿寻常的牙黄色的裙子,头发挽做灵蛇髻,发间簪着一枚宝相花流苏的金簪子。
那枚宝相花流苏金簪,正是先前清风所赠。自打两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华清便日日的把那枚宝相花流苏金簪戴在头上。此刻她依旧戴在头上。
她默了一会儿,一手拔掉金簪,随手扔在地上,口中冷声道:“若是宝儿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之间的情分便到此为止罢。”
清风面露悲恸之色,口中绝望道:“华清,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华清理也不理,抱着宝儿径自去了,眼看着她的身影穿过宝瓶门,又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清风只觉得天地一片晦暗,他扔下双拐,神色萎靡倒在地上,口中不可置信道:“这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个宝儿……就要如此对我……方才你还温柔似水……如今却是冷如寒冰……不过是为了个无缘无故的宝儿……”
眼看人去,四周寂静,始作俑者穿云,却是一脸无辜道:“清风,你还是起来吧。”
“你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方才若不是你,我怎么会碰到宝儿,若非如此宝儿又怎会吐了血。若不是宝儿吐了血,华清又怎会不理我。若不是华清不理我……我又怎会如此难过……”清风心里头的痛楚,终于有了倾泻之处,他冲着穿云怒吼道。
穿云心中有鬼,于是便好声好气的解释道:“清风你快些起来,地上凉。方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莫要难过了。”
若是穿云与清风卷起袖子大骂一场,清风或许还能缓过神来。如今穿云这般平心静气,微风和煦,清风便只觉得悲伤,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他神色萎靡,口中无力道:“华清为何会如此待我……若不是你……华清怎会如此待我……你个要死的穿云……每日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是让你带着宝儿……你便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门外……害的我碰到了宝儿……又惹怒了华清……此番我这辈子被你全然毁了……你这个要死的恶棍……你毁了我的一生……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此番华清……若是真的抛弃了我……我便也会扰的你找不到娘子……让你也尝尝我今日里的痛楚……还要变本加厉的回报你……”清风口中嘟囔不停,神色颇为自怜自艾。
穿云耐着性子,听完了清风真心实意的诅咒之后,他幽幽一声长叹,口中低声说道:“清风,你莫要难过了,方才那宝儿口中吐出的并非鲜血,而是山楂。”
“宝儿吐了鲜血……这华清定然不会原谅我的……”清风口中嘟囔了一半,突然醒过神来,冲着穿云惊喜道:“穿云你说什么……宝儿方才吐的不是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