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唱戏劝人方,
三条大路走中央。
善恶到头终有报,
人间正道是沧桑。”
红嘴鹦鹉叫的正欢,廊下却已无人。
另外那只只会叫唤“笑得丑”的鹦鹉,许是自惭形秽,于是也不出声。
院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便是连惯常在后院枣树上的栖着的飞鸟也不见了踪影。
枣树下头立着两人。
一个是春花,另外一个正是那头戴金步摇的华清。
春花盯着华清头上的金步摇,口中笑道:“华清,你头上这枚金步摇瞧着不错,不如借我带上两日。”
华清面上闪过踌躇之色,“按说春花姐姐开了口,这金步摇便是送给姐姐也是使得的。只是这步摇乃是旁人所赠……”
春花瞧着华清犹豫,心中更加肯定先前的猜想,她面上笑容不变,“既然是旁人相赠,那便罢了,我也是瞧着这金步摇式样好看,倒不像是益州城的手艺。”
华清抿嘴笑道,手上不由摸向头上簪着的金步摇,“我先前有一枚嵌玉的步摇样式更加好看,只是来得匆忙,倒是忘在了家中,不然那步摇最是配姐姐。”
“哦?那步摇莫不是也是金的?”春花眼中带光。
华清莞尔一笑,“那步摇并非金的,而是一枚嵌玉的琉璃步摇。那玉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不过水头不错,在太阳底下瞧起来水光流转,很是好看。”华清说着,面上透出一丝惋惜之色。
春花一直紧盯着华清的神色变化,她如今已然确认了之前的念头,只不过匆忙间,还没有想好对策,于是只顺着华清的话头说了下去,“如此看来,倒是我没有那个眼福了。不过我瞧着你这枚金步摇份量不轻,也不知是何人所赠?”
华清面露踌躇,“送我步摇的……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
“这人倒是好大的手笔,平白无故的就送了这么贵重的金步摇。这金步摇少说也值几十两银子,这好几十两银子可是够一般人家过上几年潇洒日子了……”华清的踌躇犹豫,看在春花眼中却是心虚胆怯。
“春花姐姐,莫要打趣……”华清口中说着,又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勉强笑道:“我只顾着跟姐姐说话,竟是忘了要紧的事情。”
华清说着冲春花抱歉一笑,转身匆匆而去。春花目送着华清心虚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
不知何时,枣树上的鸟儿又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雨后的空气清新扑鼻,像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般沁人心脾。春花深吸一口气,心中却觉得憋闷的紧。
这桩事情自然不能跟娘子说,娘子有孕在身,知道了这桩事情只怕扰的不得安静。那就更不能跟石娘说,不然石娘只怕会立时找华清质问,如此反倒如此打草惊蛇。
春花沉吟了一会儿,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此番还是不能出去做活,便安心的陪在娘子身边。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娘子生产之后,再做理论。春花想得入神,哪里留意到进了后院的石娘。
再说这石娘,眼见天下了雨,便果断的躺在榻上补眠,她睡了一觉,只觉得神清气爽,起身之后,发现雨住天晴,于是便来春花说话。
她远远瞧着春花立在枣树底下,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于是这石娘起了逗弄之意。她悄然走到春花身旁,冲着春花高喝一声,“春花!”
春花吓得险些跳了起来,她尖叫一声,待看清了眼前的石娘之后,这才锤了石娘一拳,口中埋怨道:“石娘你吓死我了……”
石娘笑道:“春花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我方才进院的时候还刻意咳嗽了两声,你也没有听到。”
春花一叹,暂且收起了心事,她随口说道:“并没有想什么,不过是想着这枣子什么时候才能由青变红……”
“哈哈,春花你这便是胡思乱想,这树上的枣子再过上一段时日,自然能够由青转红。”石娘哈哈大笑。
“可是时间不等人……”春花正色道。
石娘这才停下了笑容,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春花,而后抛给春花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口中又说道:“春花你若是实在想吃红枣,我便去街上给你买上两斤。若是两斤不够,便买上三斤,这三斤枣子下了肚,保证你看见红枣就犯愁。再也不会站在树底下,数着日子盼枣熟?”
“石娘你的意思是要想吃枣,并非要站在树下等着?”春花看向石娘。
石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觉得春花这话实在古怪,她伸手握住了春花的手腕,不由自主的为春花把起了脉,“春花你这是怎么了?”
春花心中隐隐有了想法,她抽回手腕,问了郎中,“郎中去哪儿了?”
“方才有人来请,他便上门给人看病去了。”石娘不解的看着春花。
“这才回来几日,便有人上门来请?”
春花有些吃惊。
石娘面上的得意之色忍不住跑了出来,“他在家里闲不住,于是便时常在四处闲逛,昨日里他帮一人治好了顽疾,于是那人便上门来请,不过仿佛是为了另外一桩事情。”
春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娘子方才还说杏林堂要重新开张,郎中他也闲不了几日了。”
“杏林堂?可是之前那家铺子?”石娘面带喜色。
春花这才想起来石娘早已忘却了之前之事,于是便又耐心说道:“这杏林堂原是之前郎中坐诊的地方,后来咱们去了益州城,这杏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