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面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娘子也太过无趣了……”
宋如是原是随口猜测,怎会想到歪打正着,眼看着春花垂头丧气的模样,于是宋如是又挑起了话头,“那另外一样呢?”
春花这才缓缓打起精神,但是情绪明显不如方才那般高亢,她抚摸着食盒的把手,口中说道:“还有一样是奴婢做的,娘子猜猜,奴婢究竟做的什么?”
宋如是不动声色嗅了嗅,隐隐闻到一股鸡丝粳米汤的味道,于是笑着看向春花,“春花咱们可说好了,我若是猜对了,那你便答应我一件事情。若是我猜错了,我便答应你一桩事情如何?”
春花眼睛一亮,这彩头倒是不亏,即便娘子猜对了,她本就是要听娘子的吩咐,不过是再多上一桩事情罢了。但若是她赢了,那桩事情只怕有戏,于是春花面上便也带出了笑容,“如此甚好,娘子只管猜猜看?”
宋如是一本正经的想了一会儿,暗自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一副笃定的模样说道:“春花你的手艺,自然是不必说的,你平日里做的糕点里头,又以那白糖糕最为出色,所以我猜这食盒里头的糕点是白糖糕。”
春花不错眼的看着宋如是,只等到宋如是说出“糕点”二字,面上便忍不住带出了笑来,待到宋如是“白糖糕”三个字说出口,春花更是忍不住个抚掌而笑,“娘子此番可是猜错了。”
春花说着打开了食盒,那食盒统共有三层,第一层里头搁着一碟子青枣。青青的枣子搁在描着红色海棠花的瓷盘里,青红搭配着倒也不错。
还有第二层里头放着一碟红绫饼。小巧精致的红绫饼搁在鎏金花纹的汝窑瓷盘里头,于是红的红,黄的黄,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到了第三层的时候,春花抬头冲着宋如是一笑,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碗汤羹。
香气袭人的汤羹盛在如玉的瓷碗当中,还未瞧见颜色如何,便先问道香气扑鼻。
宋如是作出一副懊恼的模样,“竟然是鱼汤?那倒是我猜错了。”
春花忍不住笑出声来,“愿赌服输,娘子可要答应奴婢一个请求。”
宋如是“沮丧”的接过春花递过来的小碗,那鱼汤极为鲜***白色的汤汁上面飘着几丝碧绿的葱花,鼻端阵阵鲜香。
宋如是也不接话,先拿着小调羹喝了几口,那鲜美的鱼汤入了腹中,她的眉目便也舒展起来,于是笑着说道:“春花,你可有什么请求?快些说来,不然过上一会儿,我便不认账了。”
春花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沉吟着说道:“娘子,奴婢想出去找点事做?”
“出去找点事做?”宋如是不由放下了手中的小调羹。
“娘子,奴婢想了多时,还是想出去找些事情做。”春花点了点头,唯恐宋如是误会一般,又继续解释道:“按说奴婢本不该再此时出门谋事,但是奴婢心里始终过不去那道坎儿……”
宋如是已经明白春花的意思了,她暗叹一声,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若是你实在想要出门谋事,也待我生产之后,等过上几日杏林堂就要从新开业,你便还去杏林堂管帐去。”
“多谢娘子。”春花感激的看着宋如是。
“春花,我知晓你的苦衷,你尽管去杏林堂当你的掌柜的,家里的事情自然有那华清。”宋如是安抚的拍了拍春花的手背。
春花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低着头,讷讷说道:“娘子,不然奴婢还是先不去了,等到娘子生下小郎君,奴婢再出去。”
“无妨,家里的事情你莫要忧心。”宋如是一笑。
“可是那华清还要带着宝儿,只怕分身乏力……”春花担忧道。
“那宝儿只怕呆不了多久。”宋如是一笔带过那宝儿,又转了话题,“还有那绸缎庄,你这几日若是无事,便去店里瞧瞧。那掌柜的费心劳力,总要去瞧瞧的。”
“这个奴婢省得。”春花拍着胸脯说道,她语调轻松,哪里还有方才沮丧失落的模样。
主仆两人又说了会话,约莫申时三刻,李诃便挑了帘子进了屋。他神色闲适,嘴角带笑,显见心情不错。
“郎君今日回来的倒早,奴婢这就去为郎中泡壶热茶去。”春花慌忙起身,寻了个由头出屋去了。
李诃摸了摸宋如是的肚子,瞧着宋如是面色红润,心情似是不错,这才放下心来,与宋如是并排坐着,口中又问道:“阿如小童今日都做了什么?”
“方才夏蝉来了,还送了些红绫饼,郎君尝尝味道如何?”宋如是起身拿过那碟红绫饼,殷勤的看着李诃。
李诃拗不过宋如是,只得拿起一块儿,放入口中,那红绫饼不过是婴儿掌心大小,软硬适中,味道香甜。
“有一事……要告诉郎君……”宋如是趁着李诃吃红绫饼的功夫,犹犹豫豫的说道。
“阿如小童,究竟何事?”李诃吃了红绫饼,关切的看着宋如是。
“奴家想买上两个丫头……”宋如是目光炯炯看向李诃。
李诃有些意外,瞧着自家娘子的模样,似是在酝酿着什么大事,他探究的看着宋如是,“不过是买上两个丫头?”
宋如是点了点头,一脸真诚道:“奴家如今有孕在身,身边人手只怕不够,所以先买上两个丫头回来,好生调教一番,待生产之后也省得身边人手不够用。”
“这主意倒也不错,明日就让那牙行的领过来几个丫头,过来让你掌掌眼。”李诃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