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最是温暖柔和的阳光从车窗外透进来,照不亮两个双目相视者的心,都一度的陷入了黑暗,整个车厢迷茫着冰冷的寒气。
“云越,你说什么?”她鼓起勇气问他。
那冲口而出的话,是被嫉妒与伤痛蒙蔽了理智,说出口后,他也清楚那语气有多重,可有些东西忍不得,掩埋不起,沉积在心里久了,会生出缠绕不清的藤蔓,勒得叫人窒息。
他转过了眸。
“安沁,但凡你对我有一点真心,你不会轻易跟他走了,更不会去尊厦!”他深吸了口气,“你昨晚,是跟他在一起吗?”
即便,问得那般隐晦,他的心还是撕扯一样的疼,“你说实话吧!”
“是!”
安沁任命似的点头,点得飞快,点得那泪水不断地滴落,她中了南门尊的圈套,一个温柔的陷阱,她怎么那么糊涂呢?
“你们……”云越一叹,摇了摇头,“算了!”
“不,云越,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她跳起,拽住他要下车的身体,反身扑了过去,“对不起,我无可奈何!”
“是无可奈何吗?还是,本身对于他不带目的的亲近,你并不排斥?”云越冷静回身,盯着她的眼睛,“安沁,对南门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一声声的问,将她逼至了角落,她脑海一片空白,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暗沉下去,最后拂开了她的手,上了另一辆车,扬长而去。
连排放的尾气都弱得看不见,一度跟他留下的气息一样。
她伸了伸手,在空气中抓了抓,什么都抓不到。
“云越,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惹了南门尊,我只是想以最最柔和的办法解脱跟他的关系,我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你,我以为只要守住我的心,守住我的身体就能没有关系,对不起!”
“说再多对不起,有用吗?”冷酷的戏谑,就在车外。
安沁一抬头,仇恨绽现,“南门尊,你这个无耻卑鄙的小人!”
“还有点新鲜的词儿吗?”他低头冷笑,“我以为,他有多爱你,你看看,连给你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离开的身影多决绝,没准云家正在给他筹备婚事,你就等着被抛弃吧!”
他拍拍车门,钻了进来,“不错,这辆车就当做送我的吧,正好会开!”
他发动了车子,安沁猛地一拳朝他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他反手,轻易扣住,朝前一拉,她便挂在了座椅上,“享受过后,就将责任全都推在我身上,你会不会太不要脸了一点?”
松手,她跌落,撞在座位上感觉不到疼。
她好恨,恨自己的怯弱,恨自己一度想要息事宁人的退缩,结果换来什么?换来南门尊越发嚣张,换来云越一度的隐忍包容,到最后一场阴谋,生生在两人之间刻下鸿沟。
那日,丑闻事件还未彻底平息,他们之间真的经得起这样的一场误会吗?
或许没有误会,以云越的沉稳理智,又怎么会不懂她?
可是,越懂她,越觉得心里难受吧,越了解她,越恨越怨越觉得不受重视,他永远不会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位,只要南门尊在,南门尊就是!
他不是以爱的名义霸占,却如一根刺,扎在他心中,碰不到难受,碰到了生疼!
“少爷,又错过早会了,老爷会不会……”
云越疲惫地打断,“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弥补不了什么,老爷会怎么样到公司再说!”
“少爷,您先睡一会吧,这几日应付公司高层给的压力,您实在太辛苦了!”
“嗯!”
他闭上眼睛,怎么都不可能睡着。
不是不相信安沁,不是不了解她,可即便相信即便了解,却无法轻易忍下怒意,他离开是不想在她面前发怒,是害怕自己因为嫉妒因为吃醋蒙蔽了理智说出伤害她的话来。
他不理她,是在逼她,逼她做出决定,逼她走近他身边,彻底与南门尊决裂!
正如云氏一再逼他。
她若再维持现状,不肯靠近不肯决裂,那么他们,怎么办?
安沁,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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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珠宝行。
安沁麻木地从车上下来。
不顾身后南门尊的声音,径直走入了公司。
公司莫名一片沸腾之色,她奇怪,仔细一观察,才察觉那沸腾不是因为喜悦,而是一种不安,一种出了大事的凌乱。
莫辰站在部门门口,似乎在等她,她匆忙过去,“总监,出什么事了?”
一张报纸,递给了她,新闻爆出街头小巷在热销一批小首饰,这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批首饰,与千寻珠宝行这次大力宣传的爱情系列珠宝十分雷同,有个别款式甚至一样!
尊贵奢华的爱情,成了街头巷尾的廉价品,花大价钱购买的珠宝,却可以人手一个,你的是爱情,人家的如何不是爱情?
一早上,连续两次情绪###动,安沁有些站不稳脚,勉力扶着墙站稳,甜甜过来说,“总监,总裁让你与安沁马上去楼上开会!”
会议室。
不和谐是主旋律。
程千开门见山,“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了,与我们珠宝款式雷同的首饰遍布大街小巷,而且价格十分低廉,按照质量,十块到一两百块不等,这对我们公司的这次大策划,无疑是致命的一击!”
他看向安沁,“这次开会,想问问大家,都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这还能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