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再少年,亦无在重来,这是人生的遗憾,更是人生的乐趣。我这一生,只会遇见一个这样的你,无法避免,无法重来。遇见你之后,我便成了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的身上从此沾染上你的气息,由此可以证明我们相爱过。
沈从文的小说《边城》中描写了翠翠与傩送的爱情故事,傩送远走他乡,而翠翠一直在茶峒等待傩送的回来,文章的末尾写道“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我的电话会不会在某个阳光静谧的午后响起,我会听见你的声音。我们将走过儿时一起走过的小路,你再次弄坏我的铅笔。
我时常想,我现在遇见的每个人,有着怎样如诗的过去,又有多么美丽的人,在遥远的地方,时刻思念着他们。而我又多么的幸运,遇见其他人生命中的至美。而我可能却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郑愁予里的美丽的《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喂喂喂,柯苳,你在听吗?”江培着急地对半晌没声音的话筒说道。
“呃呃,我听着呢!”柯苳愣神地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突然生气了,眼睛都发红的,当时我都懵了……”
江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那日和丁汀一起回家的细节。柯苳心里有点烦躁,江培这种性格的人确实跟他合不来,事无巨细还不得累死?真搞不懂这种人的生活,但他除了心不在焉地听着,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他想不明白的是,到底能有什么事能让那个人情绪波动的。他一直以为,就算下一秒地球要爆炸了,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做手中的事,“哦”一声就没然后了。
红房子,红房子……听着好熟悉,在哪里听到过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一连串的疑问让柯苳的内心很烦躁,和江培寒暄了两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红房子是最开始附近人的叫法,后来慢慢传开的。柯苳还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就远远看到了那幢屹立在山坡顶上的有着红色尖尖的城堡似的建筑。
那是一所红尖瓦楼的西式建筑,是以前苏联人建的教堂,后来改成了医院。保护古建筑的原因,所以只做了简单的翻新和维修。不得不说,那个年代的苏联东西质量确实有些现在都不可比拟的卓越在其中,现在也只是一种回忆和寄托了。医院位于一个珞玉山的坡顶,通往山顶的缓坡旁建造了一个超大型的森林公园,叫珞玉公园,是本城最大的公园了。公交车只开到小山的底下,大多人都是徒步过去的,因为沿途风景很不错,只有少部分人会沿机动车道直达山顶的医院。
建筑物的四周种植着高大的女贞和榕树,看来像一座天然的围墙,遮挡住了实际上将它本身围住的铁栅栏。
柯苳到了这栋西洋式的城堡前才想起来,这是本市最出名的精神病院。
柯苳走到门卫室,里面空无一人,他还没等他里面喊了两句,只听到桌上的扬声器里传来低沉的男性声音:“你找谁啊?”
柯苳一抬头就瞥见了庭院里安置得毫无死角的摄像头。
柯苳说道,“那个,我掉队了,我想……”正准备瞎说一通,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过来是想干嘛的,突然一下子就卡壳了。
对方却接着他的话了,“你是志愿者是吧?怎么现在才来?他们上午来的,现在都去了!赶紧走走走,下次再跟着大部队一起来!”
“你在跟谁说话啊?志愿者吗?”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从扬声器里隐隐透出来
柯苳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我的报告还没写啊?至少让我看一看大致吧,回去我也好有东西编啊!”说这话的同时,柯苳对着镜头做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种时候,用上他的外貌优势绝对是百分百绿灯行的。
果然,那位年轻的女性“母爱”便泛滥了,跟她身旁的男性说,“你看他那副可怜样,就让他进来看一眼吧,我带他去,转一圈就让他走行不行,没事的!”
“你不是一向最烦这些志愿者的吗?说他们叽叽喳喳的,在医院里看起来搞不清谁是病人的吗?”低沉的男性声音再次传来。
“现在看他们,觉得也挺可爱的。可能我看病人太多了,不知道正常人什么样了吧!”话语中伴随着年轻女性的笑声。
柯苳在外面“呵呵”的笑着,没过一会儿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身穿白大褂女人就拿着一大串的钥匙从“红色城堡”的大门里出来了。
看到柯苳本人她忍不住感慨,“现在的高中生都是这么帅了吗?我是有多脱离现实了?”她的声音都变得比扬声器里听到的温柔多了。
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的女工作人员领着柯苳在医院里给他作旅游式地介绍,一路上还不停地会问他一些“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之类的问题,虽然柯苳很反感这种谈话方式,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她的话,还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