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竹哼着小曲,跳似的高甩着手提着步子。心情极佳。听说距离这里最近的丰邺城有不少妖怪出没伤人,那些整天无事的捉妖人肯定已经巴巴的奔去了。算算来回时间也要五天,她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吃吃喝喝,看看玩玩,听听赏赏。嗯,这小日子过得!也不知道那些同族怎么就想不开要去伤人。像她一样简单的过着不好吗。
苏小竹正想着,身边一个人突然倒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什么情况?
苏小竹看看自己的手,确定自己没有碰到他。
周围的行人立即围成了一个大圈把苏小竹和地上躺着的那人围在了中间。
苏小竹想,也没她什么事,就想退开走人,谁知周围的人就议论起来。
“你说这姑娘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这么没有爱心,撞了人也不知道扶起来。”
“我看不是她撞得,不过也应该把人扶起来。”
“就是,就是。”
“都说相由心生,你看看,表面看着好,里子就不清楚了吧。”
“这姑娘家里人肯定没好好教育她。”
“一点都不善良。”
苏小竹听见她们议论的内容还真有趣,也插了一嘴:“你们都是好人吧,那你们扶他好了。”
沉默一刻又一轮议论。
“我是好人。”
“又不是我撞的我干嘛要扶。”
“没事找事啊。”
“她就想推卸责任。”
“哎呦,不就扶个人嘛,还拖了这么久的时间。”
“不扶快走,瞎折腾。”
苏小竹无语,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男子。
男子虽然着衣粗布,但却整洁,皮肤焦黄泛黑,脸上有小许皱褶,三十来岁,有些消瘦,脸上充满了疲倦,好像很少休息。束着的头发乱了几丝。
观察了一下,苏小竹走近蹲在他面前又看了看,伸手去探了探那人的呼吸。
“那人不会死了吧。”
“看,她要扶了。”
“假好人,要不是我们看着,她肯定跑了。”
人真是奇怪,自己闲着做个看客,评论不帮忙的不是好人,帮忙的又是假好人。
苏小竹退到人群边也同围观的人看起了热闹,全然不顾异样的眼光。还笑着同周围的路人一起讨论指点。
一身淡蓝色袍子极其不明眼的剥开人群,闯了进来。他脸色平静,甚至有些严肃。两眼清泉里透出丝凉意。如春季的微风,说不得冷,却也透心。
将地上躺着的男子扶坐起来,探息,诊脉。源清的角弓眉收拢几分,他又将男子平放地上,随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卷。打开竟是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针。最细的可比头发丝。
源清选了根细针,摸着那人脸上的穴位轻轻刺入。在太阳穴,人中,手上也刺了几根。地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了一口长气,呼吸慢慢均匀。
浅浅的幅度爬上源清的薄唇,那眼清泉之中印出了苏小竹的脸,眼里已经没有了凉意,却像看透了秘密一样清晰。
苏小竹收起了笑容,讪讪低下头。就像做错事的小孩,被抓了现行。
围观的人散了,被救的那人也道谢完走了,苏小竹跟在源清身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小竹,刚刚那人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源清的声音轻的如一片落叶。
“我知道,就是因为他快死了,我才远离他的。”苏小竹狡辩一样,小声的没有底气的说着理由。
“我想,你是可以救他的,但你却选择漠视。”
“你不是说逼人向善也是一种恶么。我没有害他也没有救他,我只是什么都没做,我错了么?”
“有时候冷眼旁观也是一种罪过。”
“我与人是两个族类,我在人界有我的原则,我只救两种人,一种是对我有用的,一种是对我有恩的。他对我无用也无恩,我干嘛要多管闲事的救他,一旦我救他就会暴露我的身份,妖在人眼中是怎么样的你是知道的。说不定救了他也不领情,反过来怪我。而且,不是说命由天定吗,我若出手救了他,岂不是改了他的命数,要是他前世是个大恶之人,上天注定他今日死,我却救了他,说不定我要遭天谴。”苏小竹说的理直气壮,不经意的悄悄观察着源清的表情,但他平静的看不出变化,就像一块温润的玉,摆在哪里。
“我相信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他们只是做了我们认为不对的事情。救人,不是看是善人恶人,平民贵者。只是看到一个需要你出手帮助的人。我没有在逼迫你,必须做什么事,而是尽力引导你。救他一命就是给他机会,他若因此悔悟,人世间就多了一个善人,少了一个罪人。你可想过,也许是上天注定他会被你所救。”
这个,她还真没想过。苏小竹觉得源清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心里斟酌一翻。还是没个平衡。不过她依然认为自己没去救那人并没有错。
两人没有再说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苏小竹刻意与源清的距离慢慢拉的远一些,走在他侧后。源清平速前行,但对苏小竹来说还是有些快,她的小步跟不上,距离就拉的更远,所以每一段苏小竹都小跑一次把距离缩回来。
街上的人来往的穿梭在苏小竹和源清不过几米的距离中,因为怕跟丢了,苏小竹的视线几乎都在他的身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怕走丢才跟着他,还是心里感觉平静才跟着他的。
现在到午时还有小段时辰,太阳也到头顶的斜上方,阳光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