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米的水底瞬息而至，在清澈的水中努力睁大眼睛，一无所有，往昔再怎么也能看到鱼儿的影子。
狠狠地蹬了一下水底，箭一般往前冲了十几米，仍然什么也没有，倒是看到了几条小杂鱼，这些杂鱼平时就是神木鱼的食物。
“哗”
浮出水面的程明脸色铁青，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
“哗“
“哗”
“哗”
连续几十次下潜并浮出水面，每一次都出现不同地方的程明，短时间内探查了整个三十七号水域。
没有！
还是没有！
除了杂鱼之外，就是些小神木鱼，能够达到上交标准的不超过二十条！
神木鱼真的消失了！
最后一丝幻想被打破的程明躺在岸边，没有打坐恢复体力，像一个死人，平躺着望着天空，几年挣扎，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穷人甚至没有生存的权利，哪怕是他有机会拜入神木门，没有钱，被同门排挤，被那些雇佣的杂役羞辱，每天冲刺一般努力着，到了最后一样是个死，只是这样死也太不明不白了冤枉了点。
“你躺在这里装死呢？要死就赶紧死，在死之前，将欠的神木鱼还回来！”一个破锣声音传来。
扭了扭头，程明双手按地，手臂肌肉不停颤抖，勉勉强强低站了起来，刚刚水里寻找，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真的想死在这里？就算是死，你欠的鱼一条少不了你信不信？”来人叫付力，身材高大面目凶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吗？冀州城首富嘛，纵然落魄了，想必家里应该还是有点好东西的！”付力斜着眼睛说道。
“原来是付师兄，师兄所来何事？这几天正是起鱼的时候，等凑够了山上的数额，师兄的十条鱼儿我必定奉还！”程明强忍住心中怒气。
“还必定奉还？还在这里蒙老子？现在十条根本不够，要十二条！”付力摇晃着身体，一根手指指着程明。
看着付力狂傲的样子，压抑了数年的程明一瞬间爆发：“你在谁这里称老子？信不信我扭断你的脖子扔这池子里喂鱼！”
程明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一下子震住了付力，这付力也不是真正的杂役弟子，是一个叫管平的杂役弟子手下仆役，替他干杂务的，程明被杂役弟子们排挤惯了，顺带着这帮干活的都跟着挤兑。
“怎么？你凶什么？借了我的鱼还想不还吗？想逼我禀报管爷不成？真要是管爷知道了，被扭断脖子的就不知道是谁了！”付力有点色厉内荏。
“呼”
程明狠狠地吐出一口气，冷冷一笑：“借了你八条鱼，这才半年，还你十条还不成，居然加到十二条，管平知道这事吗？我看这两条是你自己加的吧！”
“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听说你池子里的鱼都没有了，如果不想办法补上，到时候山上的惩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我自有办法，欠你的鱼当时说好是这次起鱼之后奉还，现在还没有起鱼，你就回去安心地回去等着吧。”
付力怔怔地看了一眼程明，撇着嘴点了点头：“行，我回去等着，有鱼一切好说，如果没鱼，宗门处死你之后，我会去趟冀州！”
说完，不等程明发作，扭头大步而去，在回去的时候心中还十分不满自己刚才被吓住的表现，为自己开脱：“这小子已经被逼入了死角，我这是不跟他一般见识，防他狗急跳墙，看他还能挺几天，到时候说不定还真要往冀州走一趟。”
看着付力走了之后，程明有点万念俱灰的感觉，从记事起他就是一个小乞丐，直到有一天，他被一位上街的贵妇发觉，说是自己丢失的儿子，莫名其妙地成了冀州首富的孩子。
着实享了几天的福，也许他天生就是穷苦命，这种好事只是持续了一个月，冀州首富横死在外，他带着信物，按照母亲的安排，来到了神木门。
说好的凭借令牌可以做外门弟子，只要修为有成，马上就可以提升至内门，结果却被打发来做了杂役，做了杂役还不说，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现在还有送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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