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航,你怎么上灵山寺来了?”傅怜音脸上诧异,眼神中却隐含着诡谲的称许,“大哥和嫂子呢?”
“爹和娘在襄王府做客,”傅一航扬起脸对傅怜音笑道,“他们让我先四处走走看看,下午再带我去姑父和姑母那儿,我听说灵山寺这些天有赶庙会就来了,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您。”
“真是巧了,”云天杨手搭着傅一航的肩头笑呵呵道,“若是早上你们到国公府定会白跑一趟,我们要晌午才回……一航都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两岁吧,那时馨儿才刚出生。”
云天扬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可馨一眼,和蔼的笑道:“可馨,快来见过傅一航表哥……他可是一直都盼着见你呢!”
盼着见我?是盼着我死吧!云可馨刀子般冷厉的目光在傅一航帅气的锥子脸上一晃。
“原来她就是可馨表妹,”傅一航圆圆的眼睛亮起,莞尔一笑道,“她满周岁时我就想来看望,但那时父亲和母亲都说等可馨表妹长大点再去比较好,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
“馨儿,快叫表哥呀,发什么呆呢?”傅怜音伸手摇了摇云可馨的胳膊。
“表哥好。”云可馨努力在嘴角扯出一丝笑,不咸不淡的说。
这时,云氏大房和二房的人及三房的姨娘走上前来,看到傅一航的出现,最先笑的是代春妮——
“哟,这不是姐姐的侄儿吗?几年不见,长成个帅小子了,瞧瞧,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接着她又把眼睛瞥向云可馨,笑得谄媚,“和我们馨姐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可馨冷笑:这马屁拍得也够直白,就不怕闪了舌头!
傅一航却是害羞的笑了笑,礼节性的与在场的人打过招呼之后,把目光投向傅怜音:
“姑母,这只香囊是我方才看见从可馨表妹身上掉下来的,您看看是否为表妹之物?”傅一航恭敬的把香囊递到傅怜音眼前。
傅怜音接过,只看了一眼就眉开眼笑道:“对,这是馨儿的香囊,还是我送她的生辰礼物——缘分,真是缘分。”
傅一航一愣,道:“姑母,此话怎讲。”
“一航,你可知道这香囊里装的是什么?”傅怜音亲切的笑问。
“侄儿不明……”傅一航懵懂的摇头。
“走,我们回去揭晓这个小秘密。”傅怜音还是一脸装模作样的神秘。
云天扬笑得灿烂,代春妮笑意诡异,云天赐和孙如兰一头雾水,唯有云天佑和月紫芸一脸的警惕:
昨天接到傅怜音邀请说要带馨姐儿一起到这儿来参加赶庙会,给云氏祈福,再给七姑娘求个岁岁平安,却不曾想傅怜音的侄儿也会在此。
更没想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缘分”,难道这一切都是有算计好的?云天佑眉头微拧,月紫芸心一沉。
回了国公府西苑,云天杨让丫鬟给在场的老爷和夫人让座上茶,待一切妥当之后,傅怜音才把傅一航拉到跟前道:“一航,你之前不是问姑母这香囊中装的是什么吗?来,你自己打开看看,”又扭头对站在云天扬身边的云可馨笑道,“馨儿,你也过来。”
云可馨憨笑着走了过去,往傅一航身边一站,心中猜测那香囊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然而等傅一航小心翼翼的拆开香囊绳子,打开,取出里面之物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居然是她的庚帖!
云可馨恍然大悟:这大概就是傅怜音之前在灵山寺说的所谓“缘分”的含义,其目的更是昭然若揭——企图以此为幌子,要二房放弃当初的“过继条件”,干预她的婚事。
而她现在才六岁,三房,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云可馨深吸一口气,拽紧了袖中的小手。
“傅少爷,七小姐,还不快拿去给大伯、大伯母还有二伯、二伯母瞧瞧。”代春妮煽风点火的笑说。
傅一航此时并不知道什么是“庚帖”,对于姑母脸上那讳莫如深的笑意和代姨娘的催促也有心存疑窦,但还是淡笑着牵起云可馨的手走向云家长辈。
云可馨做了个假装拂袖子的动作甩开傅一航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前,傅一航把庚帖递了过去。
云天佑和月紫芸早在傅一航从香囊取出一张叠成几重的纸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料还果真如此.
二人的心像被捅了个窟窿似的难受:这当初说好的“过继条件”已成铁板钉钉的事,怎么三房出尔反尔,还死盯着不放呢?
可笑的是,三房不会光明正大的来跟他们说明或商量,竟然动用这种小心机来算计二房,以为他们看不出来吗?!
月紫芸越想越气不过,但当着众人也不好发作,只能强装笑脸的坐在那儿。
“二哥,二嫂,你们别误会,”傅怜音讪笑着解释道,“那个庚帖是我昨晚放进香囊的,当时是想让馨儿知晓自己的生辰八字,哪知后面忘了拿出来,就这么让七姑娘带去了灵山寺,谁知因为香囊别的不实,竟在半道上掉落,还给我侄儿傅一航给捡了去,你说这——”
“这正是天定姻缘,”代春妮很适时的接下了话茬儿,笑道,“试想,七小姐一不小心掉落的香囊,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给傅少爷给捡到了?更巧的是里边还装有馨姐儿的庚帖!这说明什么?冥冥之中有根红线在牵引着七小姐和傅少爷,而今天又是我们到寺里给七姑娘祈福的,这又说明什么?我们的诚心感动了佛主,他老人家显灵了,所以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