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懒婆娘,让你来打水,你在这傻站着干啥!?”陆琪狠狠一脚踹在江氏的肚子上,骂的好似江氏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江氏捂着肚子,疼的脸都白了,手里的桶哐当掉在地上,撞在冷硬的石头上,砸出了个裂缝。
陆琪后头,跟着一瘸一拐的陆大娘。
陆大娘看见江氏把桶给摔裂了,呼天抢地道:“哎呦喂,这是啥懒婆娘啊!不打水不说,脾气还大的不行,还把我家的水桶给摔了出气!”
江氏肚子疼的好似刀子绞一样,挣扎着爬起来,为自己辩解:“相公,娘,我不是偷懒,也不是故意把桶摔了。我是想排队报名学化妆,当化妆师。”
“啥化妆师?”陆琪和陆大娘一头雾水,压根没听说过这是啥玩意,在像旁边的人打听清楚之后,陆家人勃然大怒。陆大娘指着江氏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个心思活络的,当人媳妇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你往外头钻什么钻!快给老娘滚回去!当什么化妆师,能得你,你以为你
是谁?”
陆琪一把拽着江氏的胳膊起来,对陆大娘道:“娘,你看见了没,都怪瑶瑶那个死丫头,整天不守规矩,把她嫂子都带坏了!”
江氏胳膊被拉扯的生疼,却是不想放弃学习的希望,道:“相公,娘,你们就让我学吧,我学了能挣钱养家。”“呸,你挣钱养家,那要我这个男人干啥!?我看你就是跟陆瑶学坏了,在外头人面前你是故意羞辱你男人的吧!”陆琪怒不可和,一把掌打在江氏脸上,把江氏的鼻血都
打了出来。
看见陆琪下手那么重,旁边的村们都看不过眼,好几个婶子都来劝。陆琪一着急,可是个混不吝的,谁的面子都不给,嚷嚷道:“我打我媳妇咋了,这是我家的家务事,你们少管!这女人不安分,就是该打!走,江氏,臭娘们给我回家,看
我怎么收拾你!”
村民们一看,家务事实在是不好插手,只能在旁劝着让陆琪别打了。
陆琪好歹还想在村里混,不想跟村民闹的太僵,答应不打江氏,而后拽着江氏往家走。
江氏一手提着桶,另一只胳膊被陆琪生拉硬拽的往前走。
江氏心里升腾起的那一点点希望,立刻破灭,变成了泡影。她绝望的哭了,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转头看着沈薇,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了。
江氏眼里那绝望,让沈薇心里一窒。
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条生路,可她的婚姻,却生生的把她的生路斩断了,又将她从短暂的幻想,拉回残忍的现实深渊。
这样惨烈而绝望的眼神,看的沈薇心里跟着疼。
她看着被拽走的江氏,叹了口气,提笔在报名的名册上,写下了江氏的名字。
而后沈薇将那名册高高的扬起来,对着江氏,用指着名册上最后的一个名字,用口型道:“别怕,我给你报上名了。”
江氏好似看懂了沈薇了唇语,眼泪流的更凶了,一个劲的用口型跟沈薇不停的说“谢谢”“谢谢你……”
江氏被生拉硬拽走了,在场的女人们看到这一幕,心里都不好受。
有的女人婆家苛刻,对江氏感同身受有的则是庆幸,自己嫁了个通情达理的婆家,没受太多罪。
不管每个人的境遇如何,这些女子从江氏身上的绝望,头一次看到了身为女子,活在世间的无力感。
队伍里排队的那些散漫的女子们,眼神都变得坚定起来。
不努力,江氏就是前车之鉴,只能看运气嫁人,运气不好的,就一辈子受苦。
可若是能学一门手艺,有了本事,将来去了婆家,公婆丈夫看在银子的面上,也不会太为难她们。
旁边的小婵,看的亦是唏嘘,小声对沈薇道:“薇薇姐,我能报名不?我保证不影响干家里的活,不影响做饭。”
沈薇抬头,看着小婵,微微一笑:“行啊,作为我家唯一的婢女,你有上进心,我可真是高兴呢!”
“薇薇,娘也跟着你学!娘以前跟廖大夫学了认字,肯定合乎要求!”胡氏也过来道。
沈薇看着她们二人,笑着将两人的名字都写在纸上,亲眼给她们看了,她们互相对视一笑,满眼都是开心。
报名继续持续着,沈薇累的浑身虚脱,这才结束了这一天的报名。
回到家里,沈薇和胡氏一起整理名单,来报名的部分都是小姑娘小媳妇,还有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婶子,村里的老婆婆们倒是都来看热闹,无人报名。
全村一共报名了一百四十人,沈薇初步预计,经过第一轮文化课和第二轮人品的筛选,她的第一届学习班,估计会留下三十个人。这三十人里,成绩合格的人,会被玉美人聘请成为高级化妆师,以后玉美人的美妆产品全线上线后,她们就要去给大户人家的女眷专门化更加专业的妆容,好推销新产品
。而那些成绩稍差的人,则成为普通化妆师,给一些出价不高的人家画妆。平时就在店里,利用美妆知识帮着销售各种化妆品,只要肯吃苦,酬劳是不会少的,还有机会升
级成高级化妆师。
在镇子里,给新娘子画妆,不但报酬丰厚,还有各种红包拿,可是个抢手的职业。
还可以给相亲的姑娘们画个漂亮的妆容,好让姑娘们提高身价,找个好婆家。
沈薇把名单统计完毕,让小婵送去给村里的学堂。
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