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州市第一中学,是苑州市最好的一所中学,前倚碧水潺潺的干将河,后枕绿树婆娑的荷花公园,环境清雅,历史悠久,错落有致的建筑群与典雅优美的休憩景点交相辉映,呈现现代化学校的风貌。
苏文然当初中考成绩市区第一,连省内最好的高中,南滨一中的副校长都到他家做过动员。
不过苏文然依旧选择了离家近的苑州一中,他当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爷爷年纪大了,离家近可以照顾到他,没想到刚入学不久,他的爷爷就重病发作,病倒不起,拖了大半年,撒手人寰了。
整个高一,苏文然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屈指可数,都是自己在医院自学。
本来还可以勉强跟上,但后期爷爷的医药费不足,他无法继续呆在医院,只得出去找些事情做挣点钱,那时候他才十五岁,正式的地方都不用他,他只能找了个发传单的活,发一天下来,才二三十块钱。
那段时间,他毫无心思学习,每天脑子里都是爷爷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以及今天怎么挣钱的问题。
他本打算辍学,可爷爷临终前和他说了一番话,让他好好读书,不要像他一样,一辈子吃了没文化的苦。
说完遗言没两天,爷爷就去世了,爷爷没有亲人,只有几个邻居凑了点钱,草草安葬了。
苑州一中原先是给苏文然免去了三年的学费,知道这个情况后,连杂费也免了,班主任童梓洁又是来回多次,劝苏文然回然十分感动,才回到校园。
只是苏文然课程落下的太多,高一期末考试,考了班级倒数。
从全校第一,到班级倒数,苏文然一时间成了学校里的笑话。
作为教师,童梓洁和校领导都知道,苏文然作为入学成绩全校第一的人,必然会受到其他同学的关注,甚至是敌意。
校园霸凌的事件他们见了多了,肉身的欺压其实不算什么,最严重的是这些流言蜚语,他们会对学生造成一辈子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
孤儿、野种、没人要等词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可悲的是,在校园里,如果有人家庭不幸,这些词却又是最常见的。
所以,关于苏文然的家庭隐私,童梓洁和校领导都闭口不谈,以免他受到更多的伤害。
即使对最好的朋友朱志明,苏文然也不曾透露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几次朱志明要去苏文然家玩,也被他拒绝了。
这些不明真相的同学们,见苏文然成绩一落千丈,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落井下石,反正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苏文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始与人疏远,很少与同学们交流,最多也就和朱志明搭几句话,他从不参加集体活动,其实他也没有时间参加而已,他的休息时间都用作复习和摆摊上了。
关于苏文然成绩下滑如此严重的原因,后来慢慢有留言传出。
有说苏文然自闭症,那大半年是去治病了。
也有说苏文然是吸毒了,那大半年是到戒毒所去了,苏文然一脸惨白,身子虚弱就是证明。
他们哪知道,苏文然只是营养不良而已。
朱志明还曾因为流言这事,和班级里两个体育生打了起来,也就是在那一刻,苏文然把朱志明列入了朋友的行列。
班主任童梓洁劝苏文然留一级,重新来过,以他的天赋,绝对还是全校成绩最好的,她可以为苏文然向学校申请多免去一年的学杂费。
可是苏文然一来不希望班主任为自己再奔波,二来是他憋了一口气,想让那些不看好他的人统统闭嘴。
苦难的生活,让苏文然比一般人更多了一分倔强。
要是自己真留级,就算考了高分,他们还是会说自己是因为成绩不行留级的,自己怎么也反驳不了。
当然除此之外,苏文然坚持不留级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从班级垫底的成绩,重新登上全校第一,甚至更高。
不过经过高二一学期下来,苏文然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高一的基础几乎为零,硬生生要学高二的知识,简直和听天书差不多,课堂上别人都是一本书,他却要拿着高一高二的两本,不懂的地方及时翻阅。
当然,像语文这种没太大连贯性的学科,苏文然已经是全班最好的了,但纵使这样,由于其他学科拉了后腿,苏文然在高二期末的时候,也就考了班级中等的分数,并没有太大的惊喜出现。
这时候班级里有几个住校生已经在早读了,苏文然坐到座位上拿起英文课本,开始朗读了起来。
没多久朱志明也来了,坐下后,拿起书本,左右看了看,肘了下苏文然,轻声道:“给你看个东西。”
“不看。”苏文然想也不想拒绝道。
朱志明这人经常会带些《男人装》之类的杂志,或者岛国女优的一些写真来,美其名曰是有好东西要和兄弟一起分享。
每次都是这么猥琐和偷偷摸摸的表情,苏文然一看就知道了。
朱志明显然知道苏文然这么决绝地拒绝自己是误会自己了,忙道:“不是那些啦,你想什么呢,是这个。”
朱志明掏出手机打开里面的视频给苏文然,示意他看。
“我去,你改看视频了?口味越来越重了啊。”
“看不看?不看拉倒。”朱志明拉着脸,要收回手机。
“看看看。”
苏文然接过手机看了起来。
朱志明笑道:“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