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她醒来已是五天之后,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入目忧心如焚的眼神,想要张口问,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一丝艰难。
阿娜惊喜交集,“你终于醒了,吓死阿娜了。”显然仍有些惊魂未定。
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奈的跌躺回去,对方惊吓连忙将她按下,不准她起身,“你身体太虚弱了,不要起身。”
见她眼神急切,阿娜猜测,“你想喝水?”
点头,对方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将她小心扶起,小心翼翼的喂着,“还要吗?”见她喝完。
摇头,声音不再刚才那般沙哑无法发声,“扶我起来。”声音还是虚弱的很,要求着。
吃力的坐起。
“对了,御医说你起来后一定要先吃些东西。”如梦惊醒的想起,说是风就是雨的起身,往旁边正温着的粥倒出,小心的端了过来,怕烫着对方,吹冷才送了过去。
见对方盯着她,并没有开口吃的意思,一丝皱眉,不解,“怎么了?”
李清惜干涩的唇动了动,但始终还是没说出声,他怎么样了?她的记忆,他背着她在冰天雪地里一直走着,一点也没有颠簸感,如履平地,她睡的很香,很沉,很安心,她怎么了?他去哪了?
“冰清,你不吃东西,体力无法恢复,你身体太虚弱了。”有些焦急。
见状,她才张开口,浅啄的一口接着一口,直到碗见半,才伸手挡拒,“我吃不下了。”
看着碗中还剩半的粥,有些担心,但阿娜也没说什么,将碗放下,“等会再吃点。”不勉强。
见对方并未答话,若有所思,阿娜才一丝猜测过来,“你想知道可汗在哪?”
微怔,没有否定就是默认。
“可汗他~并不好。”在对方的惊慌中继续说完,“当萧将军找到可汗时,他正抱着你在雪地里举步为艰的走着,身上已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唯一取暖的裘衣也包裹在你身上,身上也全部被雪水浸透,伤口正往外渗着血,但他却始终没有松手的意思,直到最后体力不支晕厥前,仍死死拽过萧将军让他千万不能让你有事。”让人动容,感动,更难以置信,可汗何曾对哪个女子如此,连命都可以不要,连自己的自身安危都不在乎,只一心担心对方的情况。
萧将军当时的眼神恐怕比看到人死复生还要难以想像吧。
“可汗一醒来就要来见你,几次差点晕倒,但仍坚持要守着你,要亲眼见到你醒过来,最后若不是皇太后要挟命令,恐怕可汗根本不会离开,你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不是我了。”边说着,眼睛内一层水光,显然感动,也一丝心酸,可汗很爱冰清公主,这一点恐怕这一次整个辽宫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确凿无误了。
他真的~如此~对她?震撼之余,内心深处更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让她不知是何滋味,说不出来,无法言喻。
“不过你不用担心,可汗身体强壮,不会有事的。”说着,希望对方好过一点。
但李清惜的担心与纷乱岂是轻易可以分辨清楚的,她好乱,但她好沉,好疼,却不敢细想。
~
夜幕落下,李清惜一人站在楼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被雪覆盖的一切,他们回来后又下了好几场大的暴风雪,外面可说寸步难行,万里无人,她很喜欢这,只要她有空,她都会来,因为这里是唯一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宫外的世界。
不远处。
“她常常来这?”问着,但显然答案他早就知道。
阿娜点头,“是,冰清公主只要有空就喜欢呆在这里,奴问过为什么,但她每次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回答。”
“你们都退下吧。”命令,人已经往楼阁上走去。
见她出神连他来了都未察觉。
“不冷吗?”说着,已经将她的手温柔的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中,完全包裹住,大手小手,却那么和谐,给她取暖。
李清惜想要抽回手,但她知道那样会让他不悦,经历过上次的生死相依,她有种感觉,也许他是相信她的。
直到她手全部暖和,他显然也没有松手的意思,风雪轻轻飘落两人肩发,男俊女靓,美的像一幅无须修饰却清新脱俗的美绢。
见他突然牵起她的手,让她微愕,疑惑。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第一次故作神秘。
她小跑的才能跟上他快速的脚步,许是怕她大病初愈身体吃不消,他干脆利落的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看着她的羞涩,一丝满足。
直到。
看着满院的灯笼,各色绚烂,上面勾勒的画,简洁清朗,尤其是她喜欢的梅与桃居多,各种花儿,各种枝叶,各种形态,千姿百态,美不胜收,最离奇的是,冰天雪地的寒冬却有满院盛开的桃树,姹紫嫣红,桃粉夭夭。
十里梅香,红梅,白梅,争相争艳,傲立雪中,绝世而独立。
她惊喜上前,难以置信,他是怎么做到的?
桃与梅怎可共存?岂能同在,太不可思议了。
回眸,见他神秘一笑,唇角的宠溺让一切都为之失色,让人着迷。
见她失笑一声,闭目陶醉,享受着满院桃香,梅清,美的像融入其中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说她似梅孤傲,说她如桃绯绯,她的性格清傲,如梅如粉,自然间清心动人,总是能像随风吹入人心扉的芬芳,淡而特别,独一无二。
“我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