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城鹤鸾大街国师府,在鹤鸾大街人迹罕至之处。府宅之大,之华丽,单从大门的门槛高度,守卫人数,以及门口的两座凶神恶煞的石狮子上即可窥探一二。
然而……智烛赶到时,张朗正猫着腰在国师府的后门鬼鬼祟祟的窥探着。
“公子,你可有什么发现?”
张朗撇了他一眼,继续顺着门缝观察那位摘菜大妈的动向。
“怎么,荷包里可还有银钱了?”
一提到此处,智烛便苦着一张脸:“公子,您就饶了属下吧。属下可算是破产了,以后但凡关于王……不是,寒姑娘的动向,属下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
张朗起身,扯了扯自己褶皱的衣衫:“无妨,你今日破产了,往后三个月依然是破产。”
智烛心头一跳,暗叫不好:“公子,您、您这话是何意?”
张朗自顾沿着后门处的墙壁走,说道:“接下来三个月无需向我领工钱了。”
……
智烛随着张朗一起,在一处墙壁下蹲着。
“公子,这月钱咱再商量商量吧,若一分银钱都没有,属下……属下平日里花什么?跟在公子身后也丢您的脸面不是?”
张朗将身子蹲的更低,未看智烛一眼,只是凉凉的说了一句:“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智烛自是摇头。
“那便好了,本公子管你的吃食住宿,你既无心仪的女子,又需要什么花销?”
变了,变了,智烛深切的感受到他家公子遇见寒如华以后巨大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他再也不是他家公子最关切的人了。
“公子啊……”
“休要啰嗦,再说你明年的月钱也没了!”
智烛摇摇头,指着他们蹲着的这处墙壁下的一个不大的窟窿说道:“公子,您可是堂堂西迟国的皇帝陛下,蹲在此处,该不会是想……钻这狗洞吧。”
张朗冷哼一声:“大丈夫能屈能伸,难不成你不愿和本公子一起?”
“公子之命,属下自然遵从,只是……公子,你我似乎有武功在身,可以飞跃这墙壁吧。”智烛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张朗挪动着有些酸麻的脚笑道:“你以为你家公子傻了不成?我早就观察过了,这国师府房上不知有多少暗卫,我们若直接施展轻功飞过去,岂不是将自己直接送到他人手中?
可若是从这小圆洞钻过去就不同了,本公子方才观察许久,这洞内被藤蔓遮挡,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不被别人发觉。
这就叫做防君子不防小人,我等做回小人又有何妨?”
言罢,张朗找准机会直接钻进狗洞,速度之快是智烛平生未见。
没奈何,智烛只得跟着钻了进去。
无论张朗做什么,他终归是要奉陪到底的。
……
智烛扯了扯身上深蓝色的土布衣,颇为哀怨的对着张朗说道:“公子,咱钻狗洞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换这国师府仆人的衣物啊!
属下斗胆问一句,您究竟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您可是西迟国的皇帝陛下,西迟国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孤也弓月!
您怎么能如此屈尊降贵的做这云梦国国师府的小厮呢?”
“所以呢?”张朗扯了扯身上和智烛同样的衣衫,又理了理头顶的灰布帽,满不在乎的说道。
“所、所以……”智烛反倒被张朗弄的哑口无言了,只得无语望苍天,看蓝天白云。
蓝天白云……蓝天……哎?不对!
智烛低下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公子,我们为何不傍晚再行动?那样岂不是行事更加方便?”
张朗颇为神秘的一笑:“本公子忙得很,傍晚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
智烛心领神会,这更重要的事,怕是就跟那位寒如华姑娘有关了。
“有人来了!”远处走来一行和张朗和智烛穿着相同的小厮,张朗急忙提醒智烛,顺便和智烛一起,分别将身旁只着中衣的两个男子一脚踢进假山内。
二人低着头一副低调的模样,那一行人经过时也确实没有注意他们,二人便松了一口气,转身便要离去。
那行人还未完全走过去时,领头的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站住!”那管家模样的人冷声叫住了张朗二人。
智烛心想坏了,他就说他和自家公子的这气度模样根本就不可能是小厮,人家不发现他们才奇怪呢!
这一瞬间,他心头已经走过一遍,他如何英勇无畏的打败众人,掩护张朗撤退。事后张朗十分感动,很是慷慨大方的给他涨工钱等等……
那人转到二人面前,突然抬手拍了下智烛的脑袋喊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偷溜走,是不是打算偷懒去!
多亏我眼神好及时发现了你们,不然就被你们这两个臭小子给骗了!赶紧的,跟上来!”
因张朗的蓝色眼眸,他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那管家刚说完,他就连忙点头,转身跟在队伍后面了。
至于智烛,那就是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忧伤和失望,本来是多好的一次涨月钱的机会啊,都被这个瞎管家给搅和了!
“公子,我们当真跟着他们走啊,不如我们找个机会溜走吧!”智烛和张朗并排而走,压着嗓音说道。
张朗微微摇头:“不妥,这偌大的国师府你我该如何去寻?且先跟他们走,见机行事。”
……
一行人路过一处小花园,穿过一处垂花门,方来到一处景致清幽的院落。
那